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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子不答,一個大些的孩子代他回答:“他爹死了三年,家裡沒有人幹活,梁老爺可憐他們,就讓陳寡婦到他家做一份工,好養活小狗子。”難怪小狗子自卑,做佃戶好歹也一家人獨門獨戶,強過做長工、做僕傭,頂上無片瓦、腳下無寸土可供成家立業,一輩子沒出頭機會。後來聽說小狗子家有一間祖傳的草房,梁老爺也答應等他長大,自有一些地給地耕種,寶寶心裡才好過些,不過,陳寡婦一個月才能回家兩次看兒子,小狗子託給族叔看管,心裡又惻測然,
寶寶尋思:“梁員外做事欠妥當。要撫孤恤貧怎不讓他們母子住一起?一個孩子和母親睡一起,又佔不了三尺地。”轉念又想:“也許是陳寡婦不要,怕兒子帶進去幫忙幹活,到時梁員外要留下他做長工,反而難以推託。”
只是,他也無心去深思,這裡只是他過路的地方,也許一輩子就來這一次。這裡的生活,村民的喜樂與悲苦,都不與他身相關,除了同情與能力範圍內的義助之外,總像隔著戲棚看人演出生活點滴,不能夠溶入其中。
走回梁家,又悶得慌,記得後面有一個雞舍,跑去看餵雞也新鮮。寶寶劈頭問管雞舍那中年婦人:“你是小狗子的娘?”
陳寡婦冷眉冷眼,一臉沉鬱,不大睬人。寶寶便也不理她,自回書房去。
“大哥——”未進門就先聽到衛紫衣的談話聲,寶寶奇怪他交代戰平辦事還沒交代完嗎?一過去,他活潑愉快的表情立即收斂大半。房裡的人不是戰平,是紫秋茹,她眼睛發亮,嘴角掛著含嬌帶媚、十足女人味的微笑。寶寶在這一刻真是恨死她了,恨她的女人味,恨她捉住一點機會就要衛紫衣面前賣弄風情……
衛紫衣聽見他呼喚,伸出手來拉他過去同坐。“你上哪兒溜達這半天?我和紫姑娘正談到你,她對於你小小年紀便習得一身醫術,十分佩服呢!”“她過獎了。”他木木的說。
紫秋布看來迷人極了,連寶寶都得承認。她是一朵正在盛開怒放的薔薇,渾身上下,眉梢眼角,都掩不住使人兩眼發直的成熟嬌媚,加上懂得妝扮,也捨得妝扮,在鄉間沒人像她一天換一款新衣,惹得那梁員外執一口飯,少說偷瞄她三眼。寶寶若回覆女兒身,論姿色是獨佔鰲頭,只是那一種長時間演化而生的光鮮嫵媚姿態,就不是含苞待放的他能立即擁有。
“寶寶心性靈巧,自然學什麼都快。”她笑著附和。
同樣是兩句誇讚的話,衛紫衣口中聽來受用得很,從紫秋布那豔如櫻桃的點峰來唇中吐出,巴不得撿了又丟回去還她。
好在衛紫衣對他態度不變,使他憶起他倆的約定:將紫秋茹當客人對待。這一想便心平氣和,暗笑她枉費心機。
“寶寶,該去替邱老丈複診了。”
衛紫衣攜了他手同出,紫秋茹走在衛紫衣的另一邊,表明她對邱老舍的無限同情,自該去探望一番。
“騙人!”寶寶心裡嗤笑:“昨夜說到邱老丈病倒,你不關痛癢,今日倒良心發現,要去還上次人家借宿兩天一夜的人情。”
三人同行,更加引人注目,一路沒生枝節的來到邱家。
寶寶首先把梁員外買首飾準備下聘兒媳的事告訴邱老舍,要他寬寬心,他的女兒可以放心大方的回鄉等著坐花轎。
“真的?”這真是喜出望外,邱老舍一時不敢相信。
“是真的,我們親眼瞧見梁員外找來珠寶掮客,說出要下聘娶媳的話。”“
“這麼說,鳳女回來也不用被罰了?”
“罰什麼?”寶寶不知。
衛紫衣這才開口:“老丈,貴莊的習俗可與別處不同?”
邱老舍心亂加麻,想不出話搪塞,便照實說了:“在找父親那一代,對於幹下此等醜事的男女,往往兩口棺材買來由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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