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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應該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痛改前非的表情,在夏侯澹面前大罵端王險惡,然後與他冰釋前嫌。
這一套她在端王面前演了幾次,已經很熟練了。
但她不想。
即使是對著這個明顯不正常的夏侯澹,她也不想。
或許是因為兩邊演戲的精神壓力終於累積到了臨界點,她幾乎無法控制衝出自己唇齒的語句:“不是因為杜杉——不僅僅是因為杜杉。”
夏侯澹:“嗯?”
庾晚音:“那天在船上,我們與學子談了整整兩個時辰。今天在御書房,又是兩個時辰,而且主題是稅賦。你說了很多話,顯示出了很多學識,但你的經濟知識幾乎跟我一樣可憐。”
夏侯澹:“……”“你是哪家公司的總裁?那家公司做什麼業務?什麼時候上市的?你穿來之前,股票市值如何?”
夏侯澹:“……”
不能再問下去了,庾晚音心想。他會殺了你的。
但她分明聽見自己的聲音問出了口:“你到底是誰?”
在漫長的五秒鐘裡,有一個念頭在夏侯澹心頭盤旋而過:乾脆全告訴她吧。
但他不能。
即使庾晚音別無選擇,只能與他合作,他也不能。
全盤相告,就意味著她那小小的、脆弱的信任與親近,從此都將蕩然無存。
在讓她懷疑和讓她死心之間,他選擇懷疑。
頭疼已經劇烈到了不可忍受的地步。夏侯澹眼前都泛起了黑霧,硬扯出一個頗為無賴的笑:“我不記得了。”
庾晚音轉身就走。
夏侯澹只記得聽見了她開門離去的聲音,以及門外暗衛的詢問聲。再之後,就只剩黑暗了。
“太子。”
張三聽見聲音,連忙回頭,規規矩矩道:“皇祖母。”
遠處被他指揮著幹活的宮人也紛紛停下動作見禮。
威嚴的女人朝他身後望了望:“這是在做什麼?”
“回皇祖母的話,前些日子是花朝節,孫兒看見御花園裡的佈置,便生出一個念頭,想為皇祖母也栽種些花苗。”
張三天天偷聽古人說話,現在發揮多少自然了些:“待到皇祖母壽辰時,這些花也該開了,正好為皇祖母獻壽。”
太后表情緩和了些許:“哀家看這花苗的排布分列,似有些講究。”
張三抿嘴笑道:“皇祖母明察,這是一幅雙龍戲珠,寓意吉祥。”
他許久都沒聽到回答。
張三有些惶恐地抬頭望去。
太后神色冰冷:“這大夏的江山,只需要一條真龍。”
張三:“……”
這話叫我怎麼回?!
太后望著他不知所措的樣子,良久露出一個近似憐憫的眼神:“你母后早逝,皇帝已經另結新歡,很快就會冊封新的皇后,再之後就會有新的太子。這偌大的宮中,只有哀家疼你。”
張三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他今天必須在這裡把這太后哄高興了。因為那些花苗是他與同類相認的唯一希望。
他福至心靈般投誠道:“皇祖母誤會了,孫兒種的那兩條龍呀,一條是皇祖母,一條是孫兒。”
太后:“……”
張三緊張地等待著。
太后笑了:“這才是哀家的乖孫。你放心,宮中不會有新皇子誕生的。”
按照夏侯澹最近兩邊徘徊的尿性,今夜應該輪到謝永兒侍寢。
謝永兒花枝招展地來到寢殿,卻被攔在了大門外。
侍衛道:“陛下已經睡下了。”
這才幾點?
謝永兒心下疑惑,又猜測是庾晚音在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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