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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也不信,主子會瞧中一個鄉下的村姑!
然看眼前此景,再聯想起前不久爺吩咐的差事,卻也由不得他不信了。
難怪昨兒爺從老太太房裡出來,忽然就吩咐今日要出門。爺打從不良於行以來,便鮮少出門會客,每日家連海棠苑的門也不肯出,更莫說走到這鄉下地界來了。
蓮心不由有些扼腕,便是有些什麼事,差遣他們這些下人走一遭就是,何必親自辛苦?更破天荒的是,今兒一大早起,爺竟然吩咐憐姝替他選衣裳,衣裝打理許久方才滿意出門。
須知,四爺往日在這穿戴上可不甚留心。
足見,那女子在四爺心裡的分量。
便當此時,主僕兩個但聽人咳嗽聲響,一起望了過去。
蓮心只見那適才的青年漢子陪著一名中年男子自堂屋中走了出來,心中忖道:這人約莫便是爺口中的宋世叔了。又看這男子穿著一襲赭色綢緞褂子,頭戴網巾圈,倒是乾淨利落,心底又道:這鄉下人倒也有些體面,知道見客要穿身像樣的衣裳。
他哪裡知道,眼前之人今日本要上他們國公府去說理,所以才換了這身行頭,可並非為著出來見他家爺。
宋大年聽得兒子所言,又看了拜帖,心中有些狐疑,自謂同國公府這四房老爺從未有所往來,怎麼今日他竟會前來,想著便同兒子一道出了門。
才走到院中,便將鄭瀚玉及宋桃兒那一幕收入眼中。
宋大年心中頓時有些薄怒,只道這靖國公府的公子哥兒莫不都是些輕狂之輩,見了個年輕漂亮的姑娘就要黏上去!
當下,他沉著臉大步上前,淡淡問道:「貴客登門,有何事指教?」
這口吻不甚客氣,鄭瀚玉倒不以為意,雲淡風輕的一笑:「宋世叔,晚輩不請自來,叨擾了。」
宋大年將手一擺:「鄭四爺,咱們雲泥有別,您還是別折煞我了。」話雖如此說,但見鄭瀚玉言談溫和有禮,他心中的怒氣稍稍平息了幾分。
鄭瀚玉微笑道:「世叔過謙了,若無您當年捨命相救,便無今日國公府的基業。當年家父在世時,便時常向晚輩們說起,教誨我等知恩圖報。小侄早年間忙於學業,近年來又不能行走,鮮少出門,疏於往來,還望勿怪。」
這番客客氣氣的高帽子一戴,宋大年倒也不好只顧冷著臉,說道:「鄭四爺客氣了,有什麼話,咱們進屋說罷。」言罷,便當先一步,向堂屋走去。
蓮心在旁問詢:「爺,您看這……」
鄭瀚玉說道:「推我進去。」
蓮心自是聽話的,依言行事。
早在鄭家馬車進村時,便引了一群孩童追逐笑鬧,更有幾個閒人,見連著幾日,都有城裡的貴人來宋家,也都跟著過來,勾著頭看了半日的熱鬧。
眼見得一名衣著華貴、長相俊俏的貴氣男子在宋家院中同宋老爹攀談了半日,又自報家門是國公府來的,人頓時便炸開了鍋,只說清泉村這等小地方,幾時來過這樣的貴客,便一傳十十傳百,傳的全村人都來瞧,將宋家圍了個水洩不通。
就有那昔日知道些舊情的老人,陸續將這宋家同國公府的糾葛講了出來,說道:「早年間聽聞,這老宋家的閨女其實許給了京城裡的靖國公府。如今人上門,怕不是來說親事的。前兒來的兩個婦道人家先來說項,眼下新郎官兒自己來了。」
就有那或醋妒的或詫異的,問了出來:「莫信口胡說,這宋家不過是莊戶人家,同咱們一般的人。老宋頭的閨女,敢就許給國公府了?我家二丫頭,咋沒達官貴人來下聘?!我看,怕不是宋家老大在外跟人打架闖了禍,人家上門來問罪的罷!」
先前說話之人氣的臉色通紅,大聲道:「你知道個屁!早年間宋老爹還在行伍中時,曾救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