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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內太安靜。
周佞垂下地雙手緊握成拳,連骨節都因為過度用力而泛起了白,他的利眉和鷹目在這死寂的夜裡彷彿能碾死那一輪月光,於是周佞再開口,聲線在抖:
「他對你……」
「還能對我做什麼?」關山月兀地打斷了他的話,只淡淡,「左右不過還是那些罷了。」
周佞抿唇:「衛京承是怎麼回事?」
關山月睨人一眼:
「他差點被周睿文捅死——」
一頓,關山月又咬著諷刺的音去續了一句:
「所以我一直都很好奇,周睿文到底跟衛京承說了些什麼——惹得他來反踩我一腳。」
差點栽在他手裡。
周佞死死咬著後牙槽,眸底狠戾漸湧,他沉默半晌,嘶啞著開口:
「我們都以為——你會過得很好。」
所有人都以為,關山月這五年在加州一定過得風生水起。
或者應該說,沒有人敢去想不好的方面。
關山月怎麼會過得不好呢?
她不應該過得不好。
關山月只這麼看著周佞,而後扯了個笑,是諷:
「倒也不必將我想像得那麼水深火熱,周佞,放下你那些苦大仇深。」
周佞垂眸,翻滾的情緒因子太重。
「所以我一直都說,你不要再披著深情人設啊……周佞。」
關山月下巴微揚,將眼前人所有色彩都拉扯成灰白,她聲音很輕,卻纏繞著膠著的空氣:
「這五年,不是隻有你才是受害者——」
「從頭到尾,最無辜的只有一個令迢,另一個,是我啊。」
第四十六章 關山月的腦海嗡嗡作響。……
床上的關山月,好像陷入了噩夢。
驚悚的尖叫聲自遠處人群中炸開,慌亂的腳步聲傳至關山月耳畔——那是在加州進修時輪船聚會的場景。
關山月被那群金髮碧眼的朋友好說歹說才請上船,她慢悠悠地晃了一圈之後拿著一杯雞尾酒隨便尋了個座位坐下,可剛剛坐下,外面就傳來了巨大的一聲響,而後尖叫聲四起。
惶恐驚懼取代了聲色犬馬。
莫名產生的撥動讓輪船的船身搖晃,關山月沉下來呢,不顧摔落在地的高腳杯碎片,就這麼穿過人群往外走,搖晃的船身讓她有些暈船,甚至有了作嘔的感覺,好不容易走出艙,她就看見二等艙的方向的窗戶不斷冒出濃烈的煙霧。
關山月的心尖莫名的一顫,她好像感知到了點什麼,只是不等朋友的保鏢來帶自己離開,下一秒,二等艙那裡忽然傳來了慘烈的一聲吼叫,幾乎衝破了俯視著的關山月的耳膜——
殷紅血四處飛濺時,關山月還瞧見遠處不清楚是誰的斷肢。
二等艙和船艙內似乎逾越了一條鴻溝,二等艙的人們哭嚎、器物倒地,連足下的艙板都震盪不停。
忽然,海面竄出一條快艇,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關山月透過面前兩個保鏢站立的縫隙,清晰地看見了駕駛快艇的那個男人。
幼時的記憶如潮水般洶湧而至——那是綁架案潛逃的主腦。
關山月瞳孔猛地一縮,她死死扒住保鏢的手臂,身體比腦子反應得更快,只是男人挑釁般沖她笑了一聲,不過一瞬,快艇就消失在了輪船上人的可視範圍。
直到被保鏢護送回船艙,那群朋友蒼白著臉上前問她看見了什麼、滿嘴上帝的時候,關山月的眉心都始終沒有鬆動過一分。
身旁那群金髮碧眼的同學臉色嚇得慘白,像是剛刷過大白的牆,滿船惶恐不安的氣氛更是感染了關山月,可關山月卻不是恐慌和害怕。
他為什麼會在加州?為什麼會來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