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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周佞,可以得到你關家大小姐的許可和垂青嗎?」
一輩子太長,而我想要你的深夜到清晨。
關山月直直地看著眼前的周佞,不語。
一秒,兩秒,三秒,一片死寂。
周佞舉著錦盒的手被寒風吹得僵硬且麻木,那顆劇烈跳動的心卻越跳越烈。
就在周佞忍無可忍,張嘴像是想再說些什麼,可面前的關山月忽然動了,周佞眸色一僵——
只見關山月臉上還掛著那幅笑,她伸手,拎起那條星月項鍊細細地端詳了好一會兒,才慢悠悠地開口:
「——是真鑽吧?」
周佞一頓,氣極反笑:「你看我像是缺錢買鑽石的樣子?」
「看起來不像。」關山月還真是認認真真地將人上下掃了幾眼,點了點頭,輕飄飄的落下一句,「下回記得鑽石再買大點。」
周佞不語,兩秒過後,像是才反應過來,瞳孔微睜:「你……」
關山月看人,那把瘦骨挺得直直,只輕輕一句:「行。」
然後,關山月就看見周佞那雙眼裡栽種了引誘與侵佔,是佛羅裡達的潮起海浪,迎合著華爾茲無聲的節奏將兩人的神經系統契合。
周佞兀地上前,一把將關山月抱在懷裡,兩軀相近間,暖意也在互渡、交融。
關山月有一瞬的微怔。
周佞的掌好輕、好輕地落在關山月如珍珠般流光的面上,像在捧一顆珍貴且易碎的珍寶,他另一隻手撫著人那把瘦骨,雙眼眼因灑落的雪花和燈光而變得澄澈,好像有蜜色在肆意流淌。
關山月忽然就陷進了那雙眼裡。
然後她聽見眼前人輕聲,卻像是連靈魂都在顫著,說:
「做你想做的一切,不需要有任何改變。只一點,關山月,現在你的身後有我,做你想做的,錯了,算我的——」
「以及,我愛你。」
「阿月。」
愛神的牽引將箭穿心,是踏入黎明的前奏。
那年深夜,從天而降的初雪,草木搖落,將整座北城都陷於蕭瑟之中,候鳥銜銀杏一路向南埋葬深夏與秋。
暮色將晚,歸鳥打翻了橘子焦糖味的晚霞,以為這樣便可以不用歸家。
可年歲幾度,如今,是將青蔥歲月的驚艷與悸動全然埋葬了的深秋。
薛幼菱啞了聲。
這是她們從來都不曾得知的過往。
「……」薛幼菱覺得喉間發癢,忽然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躊躇半晌,只得一句,「月月……」
一直背對著薛幼菱的關山月微微偏頭,長捲髮遮住了她大半的臉,可薛幼菱還是捕捉到了半掩於黑髮下的眼尾猩紅,關山月餘光鎖人,輕聲,一字一頓:
「我從來都沒跟任何人說過——」
「那晚周佞眼中的愛意太濃,勝過我這些年見過的,所有星辰與大海。」
薛幼菱僵在原地。
關山月笑了,可那雙向來淡漠睥睨的眼裡,卻再也沒掩下那股名為絕望的意味:
「我知道,他愛我。」
你所說的所有,我都清楚。
當年的周佞強勢闖進了關山月的生活,在濃鬱的黑色中為關山月點起了漫天星辰,那是在胸口一點一點鑿出的明亮愛意。
在所有人的心裡,都覺得一切熠熠閃光都該屬於關山月,她是無價的珍寶。
關山月身邊的所有人都在維護著她的尊嚴和驕傲,不止薛幼菱,不止周朝,不止江令窈,不止那一群玩伴——
以及,周佞。
可這一刻,是薛幼菱第一次看見關山月所洩露出來的脆弱和絕望。
「幼菱。」
關山月看著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