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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似這大漠裡的月亮,只是她已無皎潔的光,只剩一身清冷。
阿六敦嘿嘿一笑:“這算什麼,你是衛兗衛將軍的妹妹,我和衛將軍也算是老鄉,自然得多照顧著您了。我們將軍是難得回來一趟,所以沒能及時顧及到夫人,您多擔待著點。”
衛泱輕輕一笑,苦澀滋味不容言明。
哪是無心顧及呢,分明是存心冷落她,令她嘗一嘗由雲端跌落無人空谷的滋味。
阿六敦也沒能陪她太久,她在爐邊小憩了一陣,倏爾一陣風颳過,爐火跳動,她揉揉睡眼,視線還有些模糊。。。
直到冰涼的掌心觸到她臉上,她才警覺了起來:“你想做什麼?”
“為夫見你睡得香,摸摸有沒有流口水。”
衛泱瞪他:“下流。”
“真乖,總算不是隻會罵混賬了。”
他蹲下來與她視線平齊,衛泱才看見帳篷門口的異族老嫗。
慕湛將她拽起身:“這是蘭姨。”
對面是一張飽經風霜的臉,臉上每一道紋路都在寫著人生艱辛,但一雙眼卻充滿溫和慈善。
衛泱見她打扮不過普通胡人婦女,但能得慕湛引薦,想來對慕湛而言是很特殊的人。
果然,慕湛有用漢語緩慢道:“阿嬤,這是我的妻子。”
慕湛的語態神色都對這個婦人恭敬有加,衛泱想她應該是會漢語的,只是生澀,故而慕湛與她說漢語時候說得很慢。
她朝老婦微微福了福身子,已是她對這個異族婦女最高的敬意。慕湛也沒強求她開口隨他一起叫“阿嬤”,畢竟她連北平王都不放在眼裡,他可不願再讓老婦人受這傲慢少女的折磨。
隨即他用流暢的胡話與蘭姨道:“阿嬤,她是不是比咱們草原最美的姑娘還好看。”
老人熱淚盈眶,一連說了幾個漂亮。
“叱奴,阿嬤沒想還能等到你娶妻的這一天,新娘子真漂亮,比天上的神女還要漂亮。”
慕湛將蘭姨送回她家,臨走前又喝了杯馬奶酒暖身,從蘭姨的帳篷裡出來沒走幾步,幾片瑩潔雪花落在他黑色的肩頭,他抬眼一看,漫空飛舞的雪花,點綴星辰湮滅的夜幕。
看樣子雪勢不小。
蘭姨的家離他的帳篷不遠,走上百步就到。
可這乾涸的大漠又有什麼看頭。。。他的應是家鄉,在水草豐茂的烏坦草原,那裡一年四季景色各異,春天牛羊滿坡,夏天格桑盛開,秋天遍地金色,冬天雪原無垠。
哪似這裡,一年四季,黃沙是唯一的景色。
總有一天他要帶族人重回烏坦草原。
回到帳中的時候,少女以蜷縮在爐子旁的羊毛毯子上睡著了,她只是靜靜躺在那裡,在純白一片的羊毛絨毯上的烘托之下,更顯她膚色是會發光的白。
爐口火焰跳躍,給這一切蒙上不可思議的色彩。
他孩童時,還未與這個世界產生仇恨,便曾渴望每日狩獵歸家,家中能有個溫柔漂亮的女孩兒在等著他。
他離復仇之日愈發接近,亦娶到了天底下最漂亮可人的姑娘,可是心底的缺失,再也不會被填補。
慕湛脫了靴盤腿坐在毯子上,白絨絨的毯子不染塵埃,是西域最好的手工藝。
他令她的脖子枕上自己的膝頭,借明亮爐火,以目光描摹她的眉眼,她挺翹的鼻尖,她嫩潤櫻唇。
誰說他不解風情了?他比那些漢人心軟的多,至少他不會讓一個小姑娘揹負那些家國重任,她理應恣意地活著。
一個小孩子家家的,每天張口本宮閉口本宮,硬把自己給叫老了許多。
衛泱一睜眼,面前漆黑一片,鎮定下來,才發現是男人幽深的雙眼。
她被橫放在他的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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