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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凌心知她這副姿態是做給聖上看的,手卻免不了有些抖,半響方問了句:「還疼嗎?」
蘭芷搖搖頭,卻是將段凌扯進屋中,看了眼聖上道:「哥……是聖上將我接出秋府的。」
這話說得識趣,聖上便露出了一個微笑。段凌也忙叩謝天恩,彷彿對近兩個月的囚禁生活渾不在意。聖上這才道:「段夫人,見著了人,你總該安心去歇息吧?」
蘭芷知道他們有話要說,安分應是,跟著宮女退下。她的身影消失,聖上面上的笑容也淡去,朝段凌道:「這些日子委屈了你了。」
段凌連聲道「不敢」。可未等他客套完,聖上又轉了話題:「那首領已經交代,中原太子兩日後即將登基,屆時,東離、白韓等國也會一併起兵反抗宇元。」
段凌微微訝異。聖上既會這麼說,想是經過查證,這個訊息不假。段凌不料那些中原人為了救他,竟會將此等機密都說出來。有黑火藥事件為引,又有反水細作指認,更有密道做證、機密透露,無怪眾人對這「細作首領」深信不疑!
段凌想了想,措辭道:「近年我軍連年徵戰,兵力消耗甚大,士兵多有倦意。反觀中原東離等國,卻是以逸待勞,牽制了我國大部分兵力。現下他們猝然反撲……」
他面露憂慮之色,卻聽聖上一聲輕笑。段凌不解其意,抬頭看去,便見聖上看向跪在殿外的秋玉成,眸中一片冷意:「你一心為國,他卻一心陷害你。」
段凌便沉默了。聖上悠悠道:「如今外有憂患,卻容不得後院起火……」
段凌眼睫微動。這話的意思他很清楚,秋玉成謀害「忠良」,觸及了聖上的底線,聖上容不得他了。若是放在平日,就為著他與秋玉成的深仇大恨,段凌也是要領命。可自任元白死後,他便生了退意,此番被囚,卻是難得尋到了一個離開的好時機,遂只做不懂,裝傻不語。
聖上半響沒等到回答,看向段凌,無奈交了底:「此番交戰,必須速戰速決,否則時間拖長了,國力難以為繼。朕決意御駕親徵激勵士氣,屆時,便要靠你留守浩天城,為朕穩定後方。」
段凌一驚,急急跪地道:「聖上,臣無能,不能擔此重任!」
聖上眯眼看他,語氣有些嚴厲:「你有沒有能,朕難道看不清?」見段凌不吭聲,他又擺低了姿態:「朕知你被囚近兩月,心中難免不平,可現下,朕需要你。」
段凌依舊悶頭俯首,以沉默表示抗拒。他素來不主張征伐,碰上領兵出戰,也是百般推脫不肯參與,因此現下油鹽不進,聖上倒沒起疑,只是揮揮手道:「罷了,你先回府休息幾日吧。段夫人有孕在身,這些天又為你擔驚受怕,你且好好陪陪她,安安她的心。」
這話倒是對了段凌的胃口,段凌連忙告退。宮門之外,段府的馬車已等候許久。段凌掀開車簾上車,蘭芷便重重撲到了他的懷裡:「哥……」
段凌緊緊回摟,將頭埋在她發間,貪婪吸取她的氣息。兩人相擁坐下,半響方才稍稍了平復心情。段凌取下蘭芷的面紗,再次撫上那傷疤,只覺心痛:「怎麼會弄成這樣?」
蘭芷也摸了摸臉:「沒事,很快就會好了。我自己下的手,知道輕重。」
段凌心中掙扎,最後還是艱難開口道:「……是……什麼情形,逼你不得以自殘?」
蘭芷微怔,忽然就明白了段凌的擔心:「不是你想的那樣。」她笑出聲來,湊到段凌耳邊:「秋玉成將我帶回秋府,還什麼都沒做,我便直接尋了塊破瓷片,將臉劃傷了。他不料我下手這般乾脆,一時被震住了,就怕折騰起來我尋死覓活,他沒法交差,因此只是著人將我嚴加看守,一直都沒敢對我怎樣。」
段凌撥出一口鬱氣,終於能將徘徊腦中數十日的不好畫面通通抹去。可蘭芷靠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