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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守氣節,誰承想他堂堂一國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把自家的煙筒點帽了煙。
萬歲萬歲!紙上叫得好聽,心裡頭哪有他的地位?他豈能善罷甘休輕易繞得過她!
“皇上,”明鈺叫醒他,“貞嬪娘娘是酉時前後出的宮,計算腳程應該還未走出外城,還有一刻至戍時,奴才建議提前關閉京城九門,並且指揮白塔山鳴炮警示,組織人手搜查……”
“明鈺大人怎麼好意思搶本督的戲,這京城九門在本督的職責範圍內,機關防範本督比你理得清,皇上,這事兒它絕不能照著明鈺大人的意思辦,他是管“內五”的,“外九”的事務臣一人伸手兒保管給您辦妥了,這會子不適宜打草驚蛇,沒得把人驚得縮回城裡,您再找無異於大海撈針,這得尋摸到什麼時候,驚擾百姓不說,這京城的戍務人手可耗不起這功夫啊。”
九門提督宋炆升不知道什麼時候靠過來,發表了這麼一通見解。
皇帝淡淡點頭,勒緊轡策驅馬前行,“聽旨,所有人熄滅燈火,在朝陽門內聚合,城門按時關閉,不必刻意盤查,白塔山上收到朕的訊號再鳴炮不遲,京城內外各營,一汛一汛傳朕的旨意,若遇到可疑人物異動,格殺勿論。”
這個決定把所有不明內情的幾個頭目大臣唬蒙了,不明白為什麼皇帝要專注朝陽門上,疑惑間紛紛領旨撤退,四下裡安排去了,宋齊在沙地裡捂滅了火把,面色一瞬間晦暗下來。
戍時,東直門內匆匆趕來一干人馬,查驗過路引,從半合的城門縫中躍身出了外城,悶頭往南趕路。
夜風淒涼纏身,盛苡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偏頭衝馬下乾嘔了聲兒,盛蘢回身比了個手勢,整支隊伍緩下步子,她扶穩他靠過來的手直搖頭,“沒什麼要緊,咱們還是儘快趕路。”
盛蘢接過侍從遞過來的斗篷罩在她身上,“堯堯,你再忍忍,前面過了朝陽門,就過了半個皇城,不多遠咱們就能饒過外郭徹底離京了。”
盛苡心頭狠狠地跳起來,她忙撫平胸口點頭笑道:“我能忍,以後跟著二哥多吃幾口涼風就習慣了。”
這話說得盡是苦中作樂的調侃,盛蘢心疼地牽過她的馬頭,前途一片暗景都被她點亮了,他平靜地望著遠處,“你是咱們大祁的公主,不該受這樣的苦,你放心,用不了多久,二哥就把從前給贏回來,保你過上好日子。”
她搖搖頭輕笑,話語被涼風帶出很遠,“那些我都不稀罕,只要跟二哥在一起就足夠了。”
城門內眾人都緊盯著他等候示下,皇帝手指僵冷,轡策連連在掌心失滑,她跟他在一起從不曾有過這份寬容大度,什麼都可以拋棄,只把心投向他一人。
事到如今他竟然猶豫起來,難不成要放過她,成全她的快樂?他做不到,祁盛蘢該殺,他的江山不容他人覬覦,她屬於他,任何人都休想帶走。
皇帝默默比了個手勢,聽著甲冑摩挲跟兵器的撞擊聲從兩耳邊湧過,果真被他料準了,東直門內外走百姓車,他們兄妹要出城唯有這一條道可走,祁盛蘢必定不會立馬就回北境,或許會向南走。
上天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他賭了個正著,看來他跟她之間的緣法兒割不斷,怎麼可能再放她走,長痛不如短痛,他自信她對他的感情,兩人之間沒了他人阻隔,又有了孩子牽絆,他更多了份籌碼跟底氣,就如同海子裡的水蒸騰成雲霧,最終還是回會降成雨,回流入海,她的心他收得回來。
☆、燈潮湧
身下的四隻馬蹄突然躁動不安,天際如噴薄欲出的朝陽豁然大亮,城門內踏出兵甲鐵蹄,一人兩肩掛著盤雲龍水的行龍一馬當先,身後跟著一眾亮盔銀胸甲的侍衛,牢牢阻斷了去路。
一記煙炮劃破夜空,照亮眾人的神情,頃刻白塔山的方向傳來雷鳴般的炮響以做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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