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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來了,皇帝樂極生怒,徹底抓瞎了,二阿哥出生,也沒見緊張成這樣。
“她知不知道?”皇帝突然頓下步子問。
王志和愣了下才反應過來這個她指的是誰,忙道:“回皇上,奴才還未告知貞嬪娘娘,小主應該是不知道的。”
皇帝的怒氣草草了結,一言不發地出了殿,御膳房傳出一股股飯食的醇香,他心裡一陣陣煎炒烹炸不消停,他跟她有了生命的延續,這份意外的歡喜打得他措手不及,只一勁地往前走,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見她,身後儀仗中的提爐太監趕都趕不上,前後拌著腿兒,歪歪斜斜灑了一路香灰。
趕到翊坤宮卻撲了個空,除了殿外的幾名宮女太監,殿內空無一人,他隻身跨進門融入一室的空明燭火中。
沒過多久,小六子進門回話,“回萬歲爺,說是小主半下午出了宮,到這會兒還沒回來。”
皇帝胸口登時湧上一股血氣,耳膜禁不住嗡嗡作響,他搖搖晃晃坐下身子,胳膊錘在炕桌上,火了半天愣是說不出話。
小六子吃了一大跳,忙去摻他,兩眼往桌上那張宣紙上一踅摸,驚得差點沒蹦起來,扎腰往地上一鑿,哆哆嗦嗦地叩下頭。
“今當遠離,吾一己之錯,望萬歲勿諉過於他人”,皇帝又掃了眼她的字跡,眼裡網著紅絲,滲出血來,起身一腳蹬翻小六子,牙咬了兩下冷斥:“殺才!還癔著做什麼!”
小六子冷汗滾滾直下,捂住心口的絞痛屁滾尿流地奔出殿外去了。
儲秀宮門庭若市,來往人流不斷,來順兒揣著虎頭的肚兜杵到宮門下匙才得以進殿把她家主子的心意給託付出去,樑子一下午都在南果房陪著總管張元福採葫蘆畫葫蘆。
兩人在翊坤宮門前剛碰到頭,就被福隆門上的侍衛領班崔贏派人給叉了下去審問,老老實實交待了個底掉兒才五雷轟頂地明白過來,自家主子撂下手,越出宮禁去了!
乾清門什長王錚一腳踹開值廬的大門,其中幾人揚著手裡的水菸袋咋咋呼呼地招呼他,“來來來,內務府新派發下來北疆的漠河煙,勁兒衝,趁新鮮您趕緊抽兩口兒……”
“抽你媽的蛋!”王錚一亮胯刀捅著杵著轟他們出門,唾沫星子涮了眾人一臉:“外頭天都塌了,還他孃的蹲屋裡躲清閒!翊坤宮貞主兒都知道長什麼模樣,出了宮鼠招子都給我放亮了,把北京城給挖穿了,也得把人給找出來,”說著又拎著一人的脖領子往回牽,“丫一個比一個嘴臭!隨你老子雞/巴的扈!”
宮裡丟了人,還是下午在他們這門上放行的,這可鬧出大亂子了,眾侍衛胡亂塞了把桂花糖,咔擦咔擦大口嚼著,嘴裡噴著香,一個兒逐一個兒的肅面出了門。
宋齊走在最後,出門時被王錚撞了下肩,“甭說這事兒跟你沒關係,找著人老/子再找你算賬,找不著,老/子死前也算找著墊背的了!”
宋齊不吱聲,緊緊把嘴抿成一張弓,摘下床樑上鐵環勾掛的箭囊撒袋,跨步出門去了。
紫禁城最北,貞順門大開,皇帝帶著乾清門,御前侍衛一對人馬整肅待發,領侍衛大臣明鈺跟幾個議政大臣打馬走近。
“回皇上,貞嬪娘娘落在西華門的腰牌,經查實是四格格的,據門上幾人供述,四格格近半年來頻繁出宮接觸戲班“玉堂春”裡的人員,今日恰逢該戲班離京,奴才懷疑這當中有必要的關聯。”
皇帝坐在馬上發愣,這大半年她對他都是曲意逢迎,就為等這天的機緣?她對他能有多少真心實意?不對,他怒,腦子還不算遲鈍,仔細追憶她對他的態度,是從南苑回來才陡然發生的轉變,準確說玉堂春首唱那日,他一直以為她是眷戀在南苑時的自由,因此變得鬱鬱寡歡。
了不得了不得!她那麼能裝會演,瞞了他三四個月,床笫之間照樣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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