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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店離他家很遠。
在席家附近。
後來父母意外身亡的訊息傳來,他每日上下學,拉開課桌下密封的儲物盒,裡面便是這個藍莓蛋糕,安靜陳放在木質託盤上,玻璃罩上綢帶系成繁複的花結,一直持續了一年。
送一次他便無視一次,直到他們初中畢業。
在不拆封情書事件之前他的冷淡之名便是這塊蛋糕烘托出來的。
沈宴抬眼,一雙帶著薄冰的眼眸看向林革:&ldo;教授住在洛利大道。&rdo;
林革教授怔了一下,隨即將課件跳躍到上次的標記點,身後的電子屏快速變幻,畫面固定到了最新的頁面,他耐心的回答:&ldo;洛利大道寸土寸金,我住在附近,只是離得比較近恰好會路過。&rdo;
&ldo;教授破費了。&rdo;沈宴看著面前的藍莓蛋糕,舌尖在口腔中抵住了上牙膛,沉默了看了良久,他有些不悅,在林革開始展示器械之前又開口。
&ldo;我們光腦連一下,待會我把費用轉過去,不能總麻煩教授這樣跑。&rdo;
林革看著沈宴已經隱隱不悅的表情,臉上依然保持著淡笑:&ldo;只是一點小事。&rdo;說完眼眸微微一動,餘光掃向席歸淵,看了一眼他依然平靜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臉,尤其是那雙漆黑冰冷的眼眸,心裡哀嚎了一聲。
不愧是相識多年,這突然僵持的氛圍無聲勝有聲。
這都上五天課了,已經是最後一堂課了這兩人還是沒有一刻停戰。
不過外面都說他倆關係很差,他卻覺得不見得,他們明明是輕描淡寫就能刺中彼此弱點的存在,還能叫外人看不出來,畢竟就他所見,兩人有情緒起伏的時候,都是因為彼此。
這倒是很微妙。
他面上依然平和,微笑著點了點頭:&ldo;我想起來忘帶了一點東西,我去取來,兩位先看一看器械,這些結構對兩位來說應該都是小兒科級別的,不會有什麼難度。&rdo;說著他走下講臺,聰明的迴避了這個戰場。
林革離開了,空曠的教室裡只剩下沈宴和席歸淵。
沈宴沒有說話,垂眼翻著手底下的書頁。
反倒是席歸淵先打破了平靜,像在薄冰層中投入了一顆小石子。
&ldo;我記得你喜歡。&rdo;
席歸淵修長的指間夾著一支細長的黑色瓷筆,壓在已經翻到了尾頁的書頁上,有些若有所思。
他說得很平靜,像只是在描述一個事實,儘管事實也的確是他記得,而沈宴的確也喜歡。
可沈宴聽著很刺耳。
&ldo;席上將,做這些事有意思嗎。&rdo;沈宴側眸冷冷看向他,心情奇異的不悅。
&ldo;你希望我做什麼。&rdo;席歸淵凝視著他的眼眸。
就像軍校畢業的那天晚上,無數人影交錯的典禮角落,席歸淵在安靜的角落裡忽然的問,你希望我做什麼。
沈宴當時的回答是,我希望你離我遠點。
之後席歸淵也做到了。
這個問題一瞬將沈宴拉回了那個夜晚,畢業典禮亢奮得有些混亂的氛圍,席歸淵的懷抱帶著盛夏夜風的氣息,混雜著他身上冰冷的味道,還有一縷淺淺的酒氣,濃烈熱辣而灼燙,以及那雙低垂下來望進他眼瞳的眸子。
沈宴梗了一瞬,語氣帶上了一絲諷刺:&ldo;難道席上將真的有打算和我在一起,就為了頂級oga的身份?&rdo;
席歸淵看向沈宴,那雙眼眸裡有太多的東西,沉寂到最後只剩下一種冰冷的黑,但那片黑色的瞳孔中似乎有什麼情緒在某個縫隙角落發著熱。
&ldo;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