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第1/4 頁)
第三章
莫予冬拖著疲憊的身體離開了酒吧,燕姐好心派人送她,她並沒有拒絕。
俗話說得好,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做事別太絕,總得給自己留點餘地,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有用得著人家的地方。
別看她年紀不大,但是進入社會也有兩三年了,人情世故這東西不是你不想學就可以逃得開的,多得是人教你冷暖。
人,社會,合起來組成了世界上最複雜的物種,社會人。
在這個概念內,燕姐應該算是個好人了,至少對於她莫予冬來說,是貴人。
車子飛快地行駛,莫予冬無力地靠在後車座的邊角,眯眼看向窗外。
寒冬的深夜大街上空曠曠地沒有人,只剩一盞盞路燈明亮,燈影幢幢略過眼前,人腦海裡的思緒也不由跟著翻飛。
三年前好像也是這麼個夜晚,莫予冬狼狽地在夜色中逃亡,慌不擇路差點被燕姐的車撞到。
那時她才十五歲,父親意外身亡後沒人出錢供她上學,於是剛考上高中拿到錄取通知書的莫予冬,就那麼輟學不上了。
然而寄人籬下的日子不好過,整日家務忙個不停當免費保姆還要被嫌棄沒用,所以當伯母難得笑臉提出來讓她跟著同村人外出打工時,莫予冬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本想著逃離牢籠鬆一口氣,結果卻是又一個噩夢的開始。
村裡的包工頭根叔人前正直和藹可親的長輩,人後卻是騷擾打工少女的色魔,先是言語上佔佔便宜,隨後便是鹹豬手偷摸揩油,更甚者強迫發生不正當關係,再利用拍下來的不雅照繼續脅迫。
柿子專挑軟的捏,性子強硬有主意的還好點兒,那些軟弱無知的女孩子就成了被荼毒的物件。
外出打工的女孩子一般都是連初中都沒上完就輟學了,可能臨出門前還被家人信任地囑託道好好跟著根叔根嬸兒幹掙錢,初入社會隻身他鄉經歷這種事情哪裡有什麼辦法?
她們只知道鄉下最在意女孩子的名聲,要是說出來就嫁不了人了,一輩子就毀了,於是只能委曲求全。
莫予冬不是第一個,根叔在她反抗掙扎的時候炫耀地道出了那些由不服到順從的女孩的名字,有一大半都是她認識的,同村的或者隔壁村的,涉世未深的花季少女還沒綻放就已然凋零。
也是父親死後這段時間莫予冬是表現地有點過於柔弱了,這才給了根叔欺侮她的膽量,但是他忘了她以前是出了名的乖張叛逆,打起架來比同齡的男生還莽,上學時候跟混混頭子拜了把子,人見了稱一聲“冬哥”,輕易沒人敢惹,不然憑她這張過分漂亮的臉蛋兒,早被人欺負不知道多少次了。
莫予冬最討厭的就是做女人痛經,但是這次她無比地慶幸,因為身體不舒服沒胃口,就沒吃那頓放了藥的晚餐,這才得以清醒逃脫,沒有慘遭毒手。
她趁根叔不備砸破了他的頭,謹慎地沒有大聲呼喊吸引廠裡工人的注意,而是第一反應快速逃了出去想要向警察求助。
果不其然,根叔很快混淆是非帶著人來抓她了,吵吵著說莫予冬偷錢不成反打傷了他。
根叔德高望重,無父無母的莫予冬名聲卻不是很好,聞聲趕來的工人們幾乎無條件相信了根叔的話,邊追邊大聲斥責“小偷”“傷人”,後來見追不上便說你停下來好商量……
鬼他媽的好商量?莫予冬才不信,大半夜一個人穿著睡衣光著腳在大街上橫衝直撞地狂奔。
結果精神高度緊張光顧著跑了,橫穿馬路一時間沒注意到開過來的車,聽到鳴笛聲已經晚了。
莫予冬扭頭的剎那,車子緊急打了一個轉彎,伴隨著輪胎摩擦地面刺耳的“呲”聲,她被蹭倒在地。
禍兮,福之所依。莫予冬被撞傷了腳,卻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