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頁(第2/4 頁)

離，看來那句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是對的。&rdo;王靖也盤腿坐到黎嘉修身邊，拿過黎嘉修旁邊的酒瓶給自己倒滿。

&ldo;王靖！少倒點，你的胃不好！&rdo;黎嘉修一見王靖顧自倒滿了酒杯，連忙勸阻，王靖有輕微胃潰瘍。

&ldo;明天你就要走了，今天我們就痛飲一次，你也別老攔著我。&rdo;王靖端著酒杯對著黎嘉脩敬了一下，然後一口喝掉一半。

&ldo;好吧，今天我們痛飲一次。&rdo;黎嘉修溫柔地看著王靖，眼前這人以後會有另一個人來照顧，不再需要他操心，今天就讓他們痛快喝上一場吧。

&ldo;嘉修，我還記得第一次見你時的情景，你穿著一套古板西服，拎著個大旅行袋到處找宿舍。&rdo;王靖一杯酒下肚，他給自己再滿上後，就靠著黎嘉修的肩膀回憶往事。

&ldo;那是我爸的衣服。&rdo;黎嘉修也微笑，那時家裡窮，上大學沒有好衣服，就把父親過年過節才穿的西服穿在身上去了學校，到了學校，被許多校友嘲笑，但只有王靖，一見就笑著說他穿西服氣派。

&ldo;呵呵，還有你千年不變的白襪子，別人穿一天都會髒，只有你，襪子永遠是白白淨淨的。&rdo;回憶起往事，王靖的離愁消失了很多，彷彿他們又回到了無憂無慮的學生時代。

&ldo;那是我洗得勤快。&rdo;黎嘉修記起學生宿舍裡四處散落的臭襪子，只有他和王靖兩人的襪子是乾淨的，他們兩人為了襪子耐穿，都買同一顏色同一款，這樣壞掉一隻，另一隻可以留著，等另外一雙有壞的，就可以重新搭配成一雙穿腳上，他們兩人穿起襪子不分彼此，用一雙襪子形容他們的關係就是源出於此。

&ldo;呵呵，這個習慣一直到美國我才改掉，你卻依然堅持。&rdo;王靖喝得有點多了，舌頭有點大。

&ldo;我就是這個臭毛病‐‐固執，以後得改。&rdo;黎嘉修看著落地窗上反映的王靖身影，幽幽說著自己的傷痕。

&ldo;嘉修，你不去美國多好，以後你也在申市成家，我們門對門，依然可以不分離。&rdo;王靖說著話，身子開始依著黎嘉修肩膀往下躺，他酒勁上來了。

黎嘉修把手中酒杯放到旁邊地板上，用一隻手托住王靖的身子，讓王靖的頭枕在他大腿躺在地板。

&ldo;嘉修！我們永遠要做朋友！永遠要做兄弟！我不想你離開…&rdo;王靖嘴裡咕嚕著，在黎嘉修的大腿上睡著了。

黎嘉修等王靖呼吸均勻了，才用手撫摸著王靖的臉：&ldo;王靖，可我不想做你朋友，也不想做你兄弟！&rdo;

黎嘉修的輕聲表白在空曠的房間裡似乎起了迴音，沉睡的王靖回答他的是輕輕的呼吸聲。

黎嘉修目光移到窗戶外，淚水從他眼中流出，淌過臉龐滴在了王靖的額頭。

&ldo;王靖！我愛你！&rdo;黎嘉修在愛慕了九年的意中人面前，終於說出了一直沒有敢說的話，這話不是表白，只是告別和埋葬。

黎嘉修沒有後悔自己白守王靖九年，這九年裡，他是快樂的，雖然王靖對他是兄弟之情，是朋友之愛，可是這九年中，王靖是他的，他佔據了王靖所有的注意力，在這漫長的三千多天裡，他們之間沒有別人。

黎明時分，黎嘉修把還枕在他大腿上的王靖輕輕移到地板上，用房間裡的一塊毛巾毯蓋在王靖身上，然後站起身，活動了下麻木的四肢，拎起行李箱，輕手輕腳離開了公寓，叫了部計程車去了機場，黎嘉修所乘坐的飛機起飛後，酒多的王靖在黎嘉修房間的地板上醒來，迎接他的是空蕩蕩的房間。

2005年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