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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不甘心還是太子的皇帝逐漸疏淡自己,碧葉花海中,她獨坐船舫頭,等著皇帝從花海一角過來。暖風吹動著畫舫,接天碧荷之間她像一朵豔紅的花,在簇簇的水浪裡飄來蕩去。夏色,夏聲,夏韻,還有一雙不遠處窺視的眼睛……她淺淺笑著,伸手在水面上捉一朵芙蓉,花瓣上的水珠欲落不落,不染纖塵的潔白,映出臉上醉顏的紅。
他帶著迷夢般的神色過來,她瞥見他手中的那把扇子,矜持著終是撲哧笑了。他灑脫地將扇子展開,唇間含著滿滿的邪笑,似望著她又似沒望:“這是娘娘的扇子,奴才拾來完璧歸趙。”
她笑眯了眼睛,抿了嘴巴,說:“瞧瞧扇子汙了髒了沒有?”
“沒有啊。”他一面辯白,一面細細端看,將扇子遲疑地遞過來。那扇子畢竟是小了,又隔了五七尺,她低首羞答答地瞧著那把熟悉的扇子,心跳著伸出手去,又似夠不著……她給了他曖昧的笑。
楚士雄與皇后的視線微微一碰,隨即錯開,他能猜出皇后在想什麼了。於是,轉眼一笑:“濂兒畢竟是個孩子,遇上重大要事拿捏不準,楚某也是為他好。”
皇后本就聰慧,心念一轉便猜到楚士雄的意圖,她不由得厲聲喝道:“不行,皇帝是濂兒,你不能替代他說話!”
“來不及了。”楚士雄冷笑,傳了隨身侍衛。
侍衛恭維地將摺好的方塊黃綾呈上,楚士雄努了努嘴,皇后疑惑地展開,一瞧裡面的內容,勃然大怒:“這是假的,你敢造假聖旨!”
楚士雄漫不經心地一笑:“是假的。”接著眉劍一挑,“假的又如何?你想把我抓起來?濂兒還是皇帝,你急什麼?明日早朝就唸,你準備準備。”
聽到楚士雄斷然的言辭,皇后的身子懍然一抖,髮髻上累累金釵跟著瑟瑟陣響,她用手指指著楚士雄,好半晌,又彷彿沒了氣力的垂落,眼神渙散:“好好,你狠。你們……聯手害我。”
她猛然將黃綾摔到楚士雄的胸前,迴轉身,撩起裙襬徑直往外面走。
後面的楚士雄依然不急不慢地一恭,語氣淡然:“恭送皇太后。”
月色昏沉,濛濛的光輝透過樹葉、簷角灑滿一地。皇后的身子漸感溽熱,沉重的呼吸替代了雜亂的腳步,淋淋汗水黏貼住內衫,心卻冷得彷彿掉在冰窖中。
她恨透這個男人了!
曾經,她以為,雖然這個男人離她越來越遠,甚至再也不屑多看她一眼,她對他是心存感激的。她天真地以為,他入過她的夢,曾喚醒她即將凋落的錦瑟年華,讓她在空寂落寞的後宮裡有了可以停落心事的地方。童淑妃,阮貴嬪,盧容華,還有那個秋菱……繁華富貴中,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此生的幸福正如前夕清月,涼薄而清寂。
“皇太后。”身後的李總管叫喚了她一聲。
她吃驚地停住了腳步,這才發現,自己已是淚流滿面。
她無望地呢喃著:“李總管,哀家只是想要個兒子……真的錯了啊,老天開始懲罰我了……”
都尉府裡。
楚士雄還在得意地笑。明日起,他就是大胄國的最高統治者了,那光榮與夢想即將實現,真如夢境一般。他站在廣闊的天庭裡,奮力張揚雙臂,似乎要擁抱住整座金碧輝煌的皇宮。他的權欲終於膨脹到了極至,崢嶸歲月,風起雲湧,將他推上了權力巔峰。他不知道未來是崎嶇是輝煌,他必須一往無前地大踏步前進。
“今日看見江明雨幹什麼去了?”他在得意中,還是忘不了詢問這事。
“回都尉大人,江明雨今日去了東門的楊遠守軍那裡喝酒,喝得醉醺醺的回來了。楊遠守軍是自己人,江明雨還不知道新皇出事了。”
“哼,不過空擺一副滿腹經綸的架勢,其實也是一個草包庸才,不堪一擊。”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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