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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宮女死了便死了,沒完成任務還將她拖下了水,誅三族都不為過。
只是陛下替秦桑苑出頭?
是她容貌不如,還是被勾了魂?
萍夫人再氣不過,也迴轉不了顧懷愚的心意,何況他根本沒有心。
「那頭髮倒是沒有浪費。」
聽松吉講完事情的經過,蔣悠愕然良久,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點評,幸好顧懷愚的狠沒用在她身上,否則那團頭髮配上滿地鮮血的畫面,她怕是逃不過夢魘了。
「依奴婢來看,萍夫人不會善罷甘休。」松吉話在前頭,白芍複議。
☆、小黑狗
宮裡的女人沒有一個是吃素的,陛下這廂連實質性的懲罰都沒有,萍夫人怎麼可能就此收手。一旦成功上岸,獲得的權利遠比沿路的犧牲誘人得多,她們就指著這點誘惑活著呢。
「不怕,咱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見她打定了注意,松吉不再多言,依她來看,夫人還是心善了些。
後宮的陰私事太多太多,一旦開了交惡的口子,千百種折磨人的手段,不得不防。即使陛下願意護著夫人幾分,也不可能時刻將人拴在褲腰上。
夫人心寬,她們做奴婢的更應該上心提防著。她瞥了一眼正在上膳的白芍,對陛下的安排又有了些新的頓悟。
蔣悠少有吃不下飯的時候,一碗蛋黃豆腐、一碗上湯莧菜也能吃得開懷。如今她的腿傷基本痊癒,恢復行動自如也是早晚的事兒,可就在方才用膳的間隙,她如夢初醒。
陛下是至高無上的存在,重點在於生殺大權由他執掌,一個不高興,掉腦袋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在絕對權力面前,趨利避害極為困難。
她不想重活一次,還要這麼的小心翼翼。
做小伏低式的討好,或許能解一時之需,可她要的是真正的免死令牌,在詭譎的朝堂風雲、狡詐的後宮爭鬥中,蔣悠不求脫穎而出,只求平平安安活到死。
「白芍,筆墨備上。」
做一個有利用價值的人,但又不去摻和朝政。
「曲、轅、犁」蔣悠喜不自禁。
念過書的都知道,唐代後期的曲轅犁,標誌著古代中國耕作農具的成熟,她對歷史書上的圖紙有印象,更有幸在博物館見過實物。
執筆勾勒,畫了又抹。
作廢的麻紙團了又團,拂袖緊握的狼毫微微顫抖,她努力回想著所學所見。初有模型的時候,天光驟暗。
相比秦桑苑的歲月靜好,碧喜宮上下已然是亂成一鍋粥。主要是萍夫人自己想不通,陛下扔下一團頭髮就走了,也不怕誣陷了她這個好人?
秦桑苑的宮女,不過是得了她的授意,對新晉夫人「多加關照」一番。她們信錯了主子,用錯了手段,與她何干?
講道理,這罪她不認!
「夫人要找太后做主?」春茶見人不悅,搬出金靠山來。
萍夫人搖搖頭,眉宇間流露出淡淡的焦躁。太后是她的嫡親姑母,也是她最大的靠山,如此小事就搬了出來,未免顯得自己愚蠢。
「傳信給陳府,讓嫂嫂入宮。」
金山銀山,都是她陳萍兒的靠山,與其聽太后姨母的絮叨,不如先聽聽大嫂怎麼說。陛下若是真的發了狠,也不會跑到她這碧喜宮撒筏子。
再說了,人又沒出什麼事!她越想越氣,一腳踢開散落的頭髮,眼不見心不煩,「全都給我扔掉!」
宮人四散分開,低頭收拾著殘局,陛下送的「禮物」,就算夫人不收,她們也得好好安置起來。
陳萍兒無暇揣測底下人的心思,她滿腦子想的都是未曾謀面的蔣悠。她倒要看看,是個什麼樣的小賤蹄子,一朝勾了陛下的魂。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