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番外·舊年純景(第2/4 頁)
他娘死得早,人向來獨慣了。他以為在鍾留青跟前露過面,好好做生意,就是順風順水的少爺,可哪能?期間利來利往,兄弟裡誰能真服他。鍾訾爬滾了那麼多年,如今不也還是被鍾留青捏在手裡。
路經的人撞身,鍾澤腳步凌亂,邊上忽然扶了隻手,他一側頭,竟愣了半晌。
周璞扶著人胳臂,見狀頷首,道了聲:“督察院下巡,正來了這裡。過江塘時聽聞你在此處,這幾日去了你藥鋪,總是撲空。”他聞著鍾澤身上的酒氣,遲疑道:“……回去嗎?”
鍾澤直身,撐起精神:“我不知你來了……上一回沒收到回信。”他淡笑了笑:“還唸了挺久。”
周璞沒解釋,只道:“你鋪裡忙,我只在此處待幾日。”
鍾澤抬頭撥出口氣,一把握了周璞的手腕,帶著往鋪裡去。他如今就住鋪裡,也只有這麼個說話地。周璞由著他拉,一路進了鋪子,鍾澤問:“瞧著如何?”
周璞四下打量,道:“位挺好。”見鍾澤盯著自己,才道:“就是面小。”
鍾澤鬆開手,站影裡又問了句:“瞧著如何。”周璞望著他。兩人之間靜峙,鍾澤笑了聲:“……你見我做什麼?”
他們在京都……鍾澤越過界,可那在他離開前都說清楚了,他回江塘後給周璞送過信,一封一封,從滾燙到涼透,周璞一個字也沒回。大半年過去,突地見了這人,鍾澤竟覺當日的衝勁又上了頭,讓他不自主地上前一步,靠近周璞。
“子潤。”周璞垂頭避了鍾澤的目光,他道:“半年未見,憂心你離家不適……故而來看看。”
鍾澤瞧出周璞躲避,頓時索然無味。他後靠藥櫃上,捂著胃,笑道:“徐杭好,花街的姐兒都比江塘的俏,我這人食色,怎麼會不適。既然來了就是客,凳上坐。你我算相識,不拘禮。”
周璞未坐,而是道:“大人還在席上,你既已到地,我就不多留了。”
他說罷,就轉身要出門。可後邊的鐘澤陡然壓過來,那門“砰”地合上,鍾澤抬一臂壓他在門背上,一手板過他下頷,胸口起伏,問他:“不要這人的是你,如今送上門的也是你。周璞,話既然要說清楚,人也要做到。我做到了,你這是幹什麼?”
周璞白皙的臉就在咫尺,鍾澤酒味混雜,他盯著那唇,不知為何,卻遲遲沒有覆上去。周璞被壓得狠,眼前無處可避,就是鍾澤的臉。
周璞以為鍾澤會如同第一次一樣不講道理,可他忽地埋下來,卻是埋頭在自己脖頸邊。耳鬢相磨,竟比被這人的強親還要讓周璞方寸大亂。
酒味瀰漫,鬢髮相纏,鍾澤念道:“純景……”
卻沒有說下去。
周璞呼吸急促,察覺到鍾澤攏緊手臂,將自己緊緊擁在胸口。他慌亂的貼在門上,可以踹人,卻偏偏抬不動腳。
他心慌意亂,卻又無可奈何。
然而鍾澤終究什麼也沒做,他喚了那一聲已是痴纏,可是周璞依然沒有回應。這是暗地裡的情愫,他們誰也沒敢說,也無人可說。周璞畏懼周遭,鍾澤自顧不暇,誰都……不敢。
這夜裡周璞未走,兩人坐藥鋪後院的廊下階上,共飲一壺酒。周璞有點醉,多半是月色醉人。他敲著空壺,喊道:“若不在京中……若未生貴門……若……”他喃喃:“若你不是鍾子潤。”
鍾澤躺在廊下,聞言只笑。周璞也躺倒,兩人頭並頭,望那星子銀點。
“多謝你……”周璞側身,“上一回。”
鍾澤抬指點了下唇,“早拿了謝禮。”
兩人安靜,周璞忽地道:“你還會回京嗎。”
鍾澤側眸,“看誰等我。”
“子潤。”周璞側躺的面平靜,他道:“我走不動了……這路太難,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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