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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就他一個人,誰給他倒的水?小女友?不可能,她沒自己家的鑰匙,這裡的鑰匙,只有自己有。
不是,還有一個人,她也有這裡的鑰匙‐‐蔣莫紅?
可是,她是一個死人,李珛酃不相信鬼神之說,他是醫生,是唯物論者,當初第一天上課的時候,導師就告訴他們,做醫生的,絕對不能相信鬼神論,因為你會自己把自己嚇死。
自己嚇自己,一定是,也許是自己剛才迷迷糊糊間倒了水,把水放床頭又繼續睡過去,結果把倒水的事情給忘了。自己嚇自己,雖然這個理由實在是不怎麼靠譜,但是李珛酃實在不想在被小女友折磨了之後,再被自己折磨。
於是繼續刷牙,為了緩和氣氛,還哼著不成調子的歌。
這個牙,是李珛酃刷得最鬱悶最長久最心慌的一次,總覺得,房子裡有什麼東西在看著他,看得他背脊發涼。
刷完牙,李珛酃轉到餐廳裡,餐桌上是煮好的白粥,一碟醃蘿蔔乾,一碟涼拌黃瓜絲,還有兩顆水煮蛋。
女人啊,一天一顆水煮蛋,可以美容養顏的。
李珛酃突然想起蔣莫紅說過的話,一樣的場景,一樣是中午,蔣莫紅煮了白粥,再盛兩碟小菜,蔣莫紅拿起兩顆水煮蛋對敲,蛋殼碎裂,露出裡面的蛋白,白白嫩嫩的,煞是誘人。蔣莫紅&ldo;啊&rdo;一聲,李珛酃聽話的張開嘴巴,一大口的雞蛋塞進來,很古怪的味道,李珛酃皺眉。
說實在的,他不喜歡水煮蛋的味道,水煮蛋太過清淡,他的舌頭在抗議。喝一口白粥,勉強嚥下,李珛酃表示再也不吃水煮蛋。
蔣莫紅很失望,默默的把剩下的雞蛋吃完。
那天,是她第一次在這裡過夜,把她的初夜給他,床單上是一朵嫣紅花朵,李珛酃吻著她的嘴唇,對她許下諾言,說愛她一生一世,說會給她幸福,說他是她的,她也是他的,他們是彼此的,不會分開,更不能分開。
&ldo;你說過的,我們不分開,即使是死,也不能分開。&rdo;蔣莫紅的聲音很突兀的響起,李珛酃的身體僵住。
屋子裡除了他之外並沒其他人,難道真的有鬼?
李珛酃現在才開始有點害怕,空蕩蕩的大屋子,那個聲音一遍一遍的響,他捂住耳朵,但是聲音卻更大聲了。
&ldo;走啊,走開啊,不要纏著我!不關我的事啊,是你自己要死的,不關我的事……&rdo;因為害怕,李珛酃徒勞的揮舞著雙手,想趕走什麼。
推翻桌子,滿地的食物跟碟子的碎片,也不管碎片劃傷自己的面板,李珛酃躺在地上,全身虛脫掉。身體裸露的地方,都被碎片劃破,鮮紅的血絲,刺激著李珛酃的感官。
血啊,多好的東西,多久沒接觸過了?自從離開麗都,他已經很久很久沒見大片的血了,他想起那些躺在手術臺上的女人,等待著從毛毛蟲到蝴蝶的蛻變,美麗而短暫。
無力的笑著,笑自己跟那些女人一樣的蠢,一樣的喜歡自欺欺人。李珛酃打量著手腕上的血,紅紅的一片,蜿蜒成河流,盤踞成大海,沒有什麼波濤洶湧,卻一樣的動人心魄。
滿地的狼藉,白色的粥,紅色的血,玻璃碎片踩起來咔嚓的響。一步一步,走近那個躺在碎片中央的男人。
憔悴,狼狽,不安,要怎麼形容他?手裡的錄音筆放著很久以前的錄音,&ldo;你說過的,我們不分開,即使是死,也不能分開。&rdo;那是個女人的聲音,她記得的,是蔣莫紅的聲音。
那天在樓下,她第一次見到那個女生,不是很漂亮的型別,很文文靜靜的樣子,哭得梨花帶雨,抽泣著問他:&ldo;為什麼?&rdo;
能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