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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五十章(1)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面色慘白卻滿臉誠摯的病弱男子,笑容譏諷眸中冰冷的細弱女子,四目相對間,連空氣都彷彿凝固。
“不好。”晏傾君微笑。
夜色很暗,濃如墨汁,那一抹笑容卻很是明媚,如同落在墨中的一滴清水,緩緩化開。
殊言垂下眼瞼,輕輕一笑,與晏傾君截然相反的暗淡。
“護我平安,達我所願,償我所損……”晏傾君笑得愈發明媚,兩眼更是透出愉悅的光來,她一步步逼近殊言,揚聲道,“那是不是我想要的,哥哥都會給?”
晏傾君咬重了“哥哥”二字,也是這二字讓殊言抬眼,他接住晏傾君的視線,眸子裡暗淡無波,隨即皺眉。
“我要你殊家家主的位子。”晏傾君也不待他反應,話說得直截了當,面色明豔,“在我看來,沒有什麼比身居高位手握重權更讓我舒坦更值得我去追逐。眼下我這惠公主的位子是假的,您那位爹爹一句話便能置我於死地,即便他不殺我,要在南臨站穩腳跟也絕非易事。既然您一心為我好,可否不吝相讓?”
晏傾君每多一句話,面上的笑容就加深一分,眼底的冰冷也凝結一層,一口一個“您”字,更是讓殊言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慘白下去。
晏傾君繼續笑道:“怎麼?捨不得了?漂亮的話誰都會說,公子說話之前,還是多多掂量掂量為好!”
天空突然下起小雨,細細密密如絲如線,使得晏傾君面上的笑容蒙上一層淡薄的水霧,那眼中的嘲諷卻從未有所消散。
墓地本就在郊外,四周是一片暗黑的樹林。雨水打在林間窸窣作響,一根根刺透殊言白色的衣衫。
“阿傾,我是你哥哥。”沉默半晌後,他突然輕聲道。
晏傾君皺起眉頭,不欲與他多語,轉身便要走。殊言卻突然身子一動,將她拉住。
“出宮一年有餘,娘便病死了。”
殊言的聲音,輕到彷彿淹沒入細雨中,晏傾君心中一堵,雙眼發酸。
“所以她並不知曉你在宮中備受冷落,也不知曉你去貢月和親,更不知曉你三番五次在生死之間徘徊,你若要怪便怪我,若非為了我,娘也不會千方百計地出宮。她出宮以來便一直掛記著你,臨終前還在唸著你的名字,你去見她一面。”殊言說起話來很是溫柔,聽起來卻是不容拒絕。
晏傾君見他一副病怏怏的模樣,不知他手上哪裡來的那麼大的力氣,幾乎是被他強拖著到了白夢煙墳前。
晏傾君冷眼睨著那墓碑,嗤笑道:“既然她掛念你,為何要進宮?既然她掛念我,又為何要出宮?即使是後來的出宮,她為何要詐死?為何不肯向我透露半分?”
轟——閃電滑過,一聲雷鳴巨響在空曠的墓地,醞釀已久的一場大雨“嘩啦啦”地落了下來。
“那是因為……”
“那是因為她從始至終就未把我當女兒看待!”晏傾君猛地抽開手,順勢將殊言推了一把,轉身便走。
從小她教她宮人如何爾虞我詐,教她要懂得爭權奪勢才能庇佑自己在皇宮裡有更好的生活,教她要無心無情無愛攀上權利的頂峰,她自己卻為了殊言詐死出宮,拋棄皇宮的生活草草死在宮外。在旁人看來,她是溫柔婉順的,是有情有義的,而她晏傾君這個女兒卻貪權戀勢冷血無情,因為白夢煙從來沒將她當做自己的女兒!從來便那麼教她,打算讓她留在宮裡與人廝殺!
晏傾君雙拳緊握,五指的指甲幾乎摳破手心,身子不知是因為雨水還是因為情緒的過分壓抑,一面走著一面顫抖起來。但她沒有回頭,不願再看殊言一眼,更不願再看白夢煙一眼。
那些,都是她被人玩弄與股掌之間的笑話!是她被最親最愛之人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