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第1/4 頁)
第50章第四十九章
靜謐無聲的南臨皇宮,平地起驚雷。
恍惚中,所有資訊在晏傾君腦中迅速整合,無數的疑惑與不解也同時在她腦中打結。她突然覺得無力,嗅著曾經熟悉的薔薇花香,聽著陌生的聲音喚出熟悉的兩個字,突然覺得累,累到有那麼一瞬的軟弱,以至於她靠在那男子的懷裡,忘記對方根本是個陌生人,忘記自己身處何方。
白玄景乍一見那男子,蒼白的面上閃過欣喜,但是聽他親暱地喚著晏傾君,毫不猶豫地將她擁在懷裡,心疼地皺了皺眉,背過身去。
晏卿眸中噙著的光亮暗了暗,動了動身子,到晏傾君身邊,拉過她。
“解藥。”晏卿無視於眼前男子,越過他看向白玄景,晏傾君離開他的墨香太久,恐怕毒已反噬。
晏傾君轉而伏在晏卿懷裡,腦袋清醒了些,微微睜眼,對著剛剛擁住他的男子輕笑道:“殊言?”
男子面色俊美,卻是常人少有的蒼白,如輕薄的紙張,繪上如畫的眉眼。他微笑頷首,抬起手,欲要撩開晏傾君額前的劉海。晏傾君皺眉,往晏卿懷裡避了避。儘管從這人的笑容裡看不到絲毫偽裝,從他身上也嗅不到半點危險氣息,但毫無防備地接受陌生人的觸碰,這種事只會在剛剛她頭腦不清全身無力的狀況下才會發生。
殊言剛剛憑手阻住晏傾君揮向白玄景的一劍,傷口深可見骨,鮮血順著手心淌過手腕,沾到淨白的衣裳。見到晏傾君顯然的疏離防備之意,他的五指僵了僵,放下手臂,垂下眼瞼,和聲低語道:“爹,解藥。”
白玄景背過去的身子顫了顫,未有遲疑地扔出一個瓷瓶。
殊言接住,舉手遞到晏傾君眼前,仍是微微笑著。
暗紅色的血染上青綠色瓶身,拿著藥瓶的人好似察覺不到疼痛,只是笑看著晏傾君。晏傾君沒有動手接,反倒是晏卿先有動作,接過瓷瓶,利落地開啟,往晏傾君嘴裡塞了粒解藥。
晏傾君的面色漸漸好轉,靠著晏卿的力度也小了些,抬眼,凝神仔細打量了眼前男子一遍,看模樣二十來歲,比晏卿要稍稍年長,而比起她,恐怕要長出八九歲。晏傾君一聲嗤笑:“傾君與公子好畫素未謀面?”
殊言垂下眼瞼,半晌,用乾淨的左手從袖間取出一物,再次遞到晏傾君眼前。
細紅的絲線,圈圈捆繞。絲線中間是絲絲縷縷的黑髮,或長或短,或粗或細,緊密地貼在一起,服帖地從白淨的手心垂下。
晏傾君的眼神驀地一閃,迅速撇開眼。
原來,觸動她的心神如此簡單。只要事關白夢煙,物關白夢煙,無論她裝作如何的滿不在乎,無論她如何勸說自己不要在乎,心中的漣漪仍是會不受控制的一圈圈泛開。
冬夏寒暑,從小都是白夢煙親自替她梳理頭髮。她會坐在鏡前,甜甜笑著,打量她與母親相似的那一粒硃砂痣,學著母親在嘴角掛起溫婉的笑。那時她想,只要能一直這麼繼續下去,母親說的話,她都會聽。她會除掉宮裡所有與母親為敵的人,誰都無法來破壞她們的生活。
不記得是哪一歲開始,白夢煙每每替她梳完,就會將落下的頭髮一根根收撿起來。她曾乖巧地賴在她懷裡問她為什麼,那時白夢煙會掐著她的小臉笑著說:“阿傾渾身上下都是寶貝,一樣都丟不得。”
如今,這句話向來卻是尤為諷刺。
晏傾君冷聲道:“你到底是誰?”
白夢煙一支挽月舞得到晏璽的寵幸,第二年便生下她,那樣算來,那時白夢煙也不過十六歲。這男子喚白玄景為“爹”,白玄景又稱自己是白夢煙的夫婿,若說她還有一個哥哥,長個一兩歲還不足為奇,又或者母親出宮後與白玄景再生一子,給她添一兩個弟弟,也不是難以想象。可眼前這男子,分明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