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第1/4 頁)
郎追禮貌地問道:“您是哪誰?”
郎善佑也很禮貌地回道:“我是您阿瑪的三弟,您的親三叔。”
郎追:“沒聽說過。”
他跑到郎善彥旁邊,抱住阿瑪的腿。
郎善佑還蹲著,抬頭一看,見大哥冷冷俯視著自己,訕訕道:“那什麼,我和大侄子認識一下。”
郎善彥手中握著溼毛巾,擦拭著救治病人時留下的髒汙:“族譜上早沒我的名字了,我不是你大哥,他也不是你侄子,你走吧。”
郎善佑上前一步,眼中流露一絲哀求:“哥,你別不認我啊。”
郎善彥揮手:“把醫藥費結了就走吧。”
郎善佑委屈巴巴被趕走了。
郎追這才問他爹:“那是三叔?”
郎善彥揉揉郎追的小腦袋:“那是個傻子,你不用認他,他心不壞,但我們和他們不來往對彼此都是最好的。”
看著兒子清澈懵懂的大眼睛,郎善彥心下一軟,又叮囑道:“有些話要等你再長几歲,阿瑪才能告訴你,但你要記著,那個三叔,還有三叔家的人來尋你時,你絕不可以和他們走。”
郎追點頭:“好,我只和阿瑪走。”
上輩子郎追在彩雲省走丟,被拐到國外受了十年的苦,吃到的教訓可謂慘烈,這輩子他早已下定決心,好好跟著媽媽提升戰鬥力,成年前就守在父母身邊,哪也不去。
但從這一天起,郎善彥再也沒有將郎追帶到濟和堂過,孩子想背書,可以,在家裡背,想認藥材,也可以,郎善彥會把藥草帶回家,親手教郎追如何將這些藥材製成細料。
郎追無所謂,有什麼想要的就讓郎善彥帶:“我想要洋人的聽診器。”
郎善彥吐槽:“虎撐子不夠你玩的?給你聽診器你又能聽出什麼玩意來?”
沒過幾天,他就把聽診器帶回來了。
秦簡是宅慣的人,她這輩子唯一一次出遠門,結局是失去了親爹和兩個哥哥,待在家裡練武繡花對她來說舒服而安全,但對於兒子不能出門,她就很有意見。
於是她挑了個日子哄著郎追去東廂房自己睡,自己回屋,將要爬上炕的郎善彥踹了下去:“為什麼不帶兒子出門了?”
郎善彥摔了個七葷八素,歪地上揉著臀,愁眉苦臉的:“濟和堂老有病人,孩子還小,被過了病氣不好。”
秦簡不吃這一套,她盤著腿,雙手抱胸,目光冷凝。
郎追一歲半的時候就跟著阿瑪出門,現在孩子都兩歲半了,一年了,當爹的才發覺帶孩子去濟和堂不妥嗎?
郎善彥坐在地上,反正正值夏季,他也不怕冷:“京城的街道你也知道,風一吹便灰砂三尺,和香爐似的,寅寅近日有些咳嗽,小兒體弱,讓他在家養養吧。”
秦簡冷哼:“罷了,孩子自己也不吵著出家門,我幫他出什麼頭?只是我還有一個問題。”
郎善彥笑嘻嘻道:“姐姐問,弟弟知無不言。”
秦簡:“你已不是太醫了,還記得嗎?”
郎善彥立刻回道:“我記得。”
秦簡警告:“現在記得,以後也要記得,別和宮裡有什麼牽扯!”
郎善彥:“和宮裡有牽扯的不是我。”
秦簡一驚,隨即反應過來:“是郎家?”
郎善彥點頭:“郎世才是正六品的太醫院院判,我不願與他們有過多牽扯,日後被宮廷之事牽連,但我不帶寅寅出門,是因為郎世才曾把我舅舅的孩子,我的表弟綁到他們家。”
“外祖父只有我母親一個獨女,但他的兄弟有孩子,我管那位叫堂舅,若非他也在戊戌(1889)年被牽扯下了大獄,濟和堂本該是他來執掌,我的生父狼心狗肺,為了秘方,在我堂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