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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黃壤如今是宗主的親傳弟子,身份自然又不一般。
宗裡的弟子便將他請入了內門,就在黃壤的住所旁邊為他謄出一個房間。
黃墅與黃壤的關係,除了謝紅塵,整個玉壺仙宗沒人知情。在所有人眼裡,他們依舊是父慈女孝。
是以內門弟子為了討好黃壤,自然是將她的父親就近安置。
彼時,黃壤正在祈露臺育種。外門弟子前來尋她,喜滋滋地告訴她這個「噩耗」。
果然是來了。
黃壤微笑著謝過前來傳話的弟子,隨後,她輕輕一眨眼,眼淚瞬間在眼眶裡積聚。她抽出絲絹,輕按著眼角,經過演武場。
而謝紅塵的二弟子也是黃壤如今的二師兄謝笠正在演武場練功。
謝笠一眼看見黃壤,正要叫住她,突然見她螓首低垂,以絹擦眼,似乎在哭。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難道既然有人敢欺負小師妹不成?
謝笠想要上前詢問,但見她一臉愁色,他乾脆不遠不近地跟著黃壤,一直來到黃壤的住處。而黃壤的房門之外,早就等著一個人,一個男人。
謝笠隨後問負責點翠峰人員安置的弟子:「此是何人?」
那弟子忙道:「回二師兄,那是黃師姐的父親。剛從仙茶鎮趕來,探望師姐的。」
謝笠嗯了一聲,卻仍覺奇怪——那小師妹一路哭什麼?難道是想到要見父親,喜極而泣?!
不能。方才黃壤的神情,怎麼也不是欣喜該有的樣子。
謝笠想了一陣,突然揮退身邊弟子。他輕輕貼近精舍,偷聽!
到底他比聶青藍跳脫些,若是聶青藍在,必是不會私下聽人家父女二人說話的。
房間裡,黃壤盈盈下拜,道:「女兒見過爹爹。」
黃墅臉色卻不大好。對著其他弟子,他還知道收斂。但來到房間,只有黃壤一人,他臉色便陰沉下來。
「你還知道我這個爹?你拜入玉壺仙宗也有好幾個月了,」黃墅沉聲道,「也不見回來一趟。怎麼,飛上枝頭便以為翅膀硬了不成?」
這——謝笠聽得一頭霧水。
小師妹這爹爹,聽上去不怎麼慈愛啊。到底也是幾個月不見了,話裡話外卻半點思女之情也沒有。
而房間裡,黃墅本就修為粗淺,再加上這些年沉迷神仙草,幾時好好修煉過?他如何發現得了謝笠的偷聽之術?
黃壤語聲中仍十分恭敬,說:「爹爹說到哪兒去了?女兒哪能忘了您呢?」
黃墅冷笑:「少拿這些話搪塞我。當初你若嫁給八十六殿下,朝廷早就將仙茶鎮分封給了黃家。如今你倒是拜入仙宗了,你爹爹我可是半點好處沒撈著!」
謝笠聽得目瞪口呆。
這些年他也見過許多愚昧之人,但這般言語的,尚是頭回見到。
黃壤依然耐心地為黃墅斟了茶,說:「爹爹且先息怒。爹爹卻是女兒的血脈至親,女兒哪能不為爹爹考慮呢?待女兒修得仙術,自然也會保護爹爹,庇佑百姓的。」
「庇佑百姓?」黃墅被這句話氣笑了,他怒道:「你莫不是瘋了心?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不過一個賤人所生的賤種。竟然還想著跟這些仙長一起,福澤蒼生嗎?」
謝笠耳聽得他的責罵越來越不堪,頓時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心中怒火上湧,卻到底礙於對方是自己小師妹的親爹,按捺著沒有動作。
但無論如何,這事總要稟告師父知曉才是!
謝笠心中氣悶。
黃壤卻仍是恭順地道:「爹爹息怒。女兒走時並未帶走家中任何財物,如今身在仙宗,也是兩手空空。待女兒努力學藝,能鑄器、煉丹了,定能孝敬爹爹。女兒保證,屆時一應所得,全部交給爹爹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