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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起了他的胃口,慢條斯理道:“不急,一時半會兒我也沒想明白,先祭一祭五臟廟。說起來昨夜他要是不來,我可是飢病交加了。”
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徘徊不定,最終只是憋出了一句:“那你先吃。”
她看了心底暗笑,在吃完了兩個包子又飲了兩口水後,才咳嗽了兩聲,正色道:“前者當行,後者不可。”
“為什麼?”他立時攥緊了眉。
她淡然說道:“你將我藏在這裡,除了齊浦青偶然得知外,誰也不知道。一日三餐你都要親自送來,麻煩不說,若是你連著幾日不得空閒,我豈不是餓死房中了?又或是有人撞見我在這兒,於情於理你也總失軍心。你終須給這幾萬士兵一個交代的,給我一個身份,一個能久留的身份便可。至於你是借天降鳳凰的傳說,還是為先帝遺孤正名,便隨你心意了。而其他……軍中不便商言此類事宜。”
“是不宜,還是你不願?”他直勾勾地盯著她說道。
她將托盤遞還給他,長吁了一口氣道:“我說過,我們之間的虛虛實實,不是一個名分能說得清的,戰後再從長計議罷。”言罷,便要回屋,想想又丟下一句:“自己的手自己看著,大軍在前,想想你的立場,莫常來。”
一聲門扉咿呀,她素白的身影便消失於視線中了。他靜立了一會兒,手上是昨夜草草包紮的紗布,晨風吹起翠青與海藍色交織的衣袂,復穿堂而過,繞簷徐回。他長嗟一聲,終是轉身走了。
一日晴好,陽光灑遍了沐雨城的每一個角落。似是個好徵兆。她放下了簾子,心中念道。自己中午的飯菜已改由下人送來,其菜式也豐盛了許多,顯然不是他吃剩了私藏的。她挑了挑那綠白相間的小蔥豆腐,不禁莞爾,若非她多年來口味不變,這般清減菜式看起來還真是頗為吝嗇了。
日暮後,齊浦青又來尋她,已不同昨日魯莽,以指叩門請示過後方進了屋。
她正含著一口清茶,放下杯盞,抬眼淡然問道:“齊將軍今日來又為何事?我夏涼軍中軍務竟如此閒疏,讓將軍隔三差五便往我這兒跑?”說起來認識此人不過一日,心裡已對他無甚好感了。
齊浦青卻不然,一日下來對她的印象是愈趨良好,甚至有幾分玩味。他也不繞彎子,開口便道:“老夫戎馬三十年,歷三朝更迭,從未見有公主這般女子。要個前朝公主的虛名,而不要皇后。若非早知陛下一套‘天賜福祉,鳳臨夏涼’是編謅的,老夫說不定還信上幾分了呢。”
她微微一笑,說道:“齊將軍言過其實了,不過此事不需我出面嗎?畢竟是大軍在前。”
齊浦青說道:“是陛下免了,怕叨擾公主。”
她思忖片刻,又道:“還是有出面的必要,勞將軍代我同陛下說一聲罷。”言罷,她站起了身,挑起簾子往外看,殘陽已籠罩了整個沐雨城,高高低低的建築看起來似是染血的指尖。“窩在窠臼裡鳳凰,終歸不能讓人信服,齊將軍若還想留一手,我便當露個面。尤其是——讓他們看看,我長得有多麼像從羌羯擄來的那個女子。”
“公主的意思是……”齊浦青望向她,從窗樞漏進的餘暉染紅了她雪白的衣衫,此刻她面目一片肅然,一種強烈的氣質縈繞在她身上,不是英氣,勝似英氣。
“今日將軍如此空閒,想必是羌羯那邊按兵不動了罷?我自花都來時,曾聽聞此次羌羯領兵者乃是天縱奇才,至今兩軍仍是不斷試探。今日忽然沒了動作,那便是將有大動作了。我信陛下,但也不得不防備羌羯。必要時,將軍昨日之言未嘗不可。”她放下簾子,回頭對齊浦青淡然一笑,光影倏地一暗,連她的笑容也摻了幾分戾氣。
齊浦青微微擰起了眉,刀刻般的皺紋團聚成疑雲,他說道:“公主猜得確實不錯,今日羌羯世子西格正式登基稱烈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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