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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祁遇白又重複了一遍。
他不甘心,不認命,還想再回到柏海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愛自己想愛的人。
「你……」祁父言語一滯,頓了好一會兒說:「你知不知道我是為你好?」
「為我好……」祁遇白笑了一下,「我看著像好的樣子嗎?」
打著為一個人好的幌子,凌駕於他的意志之上,這種好未免叫人難以接受。
祁仲輝反問道:「我是你的父親,我難道會害你嗎?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和你媽媽這份苦心。」
換作平時他早已發作,可瞧著自己兒子如今這副模樣,卻也沒法說出什麼重話。他們父子終究連心,兒子痛苦,身為父親又豈能好過?
「說實話我不知道。」祁遇白語氣淡漠下來,從裡到外都在抗拒著這份好意。他說:「我不知道這究竟算是苦心還是偏執。」
或許他們父子倆都得學習如何放下對過去的偏執,努力過好如今的生活。
「你說我逼你,那就算我逼你吧。」祁父坐到了祁遇白身邊,抬手在他肩頭拍了拍,「你放心,那些照片永遠不會被其他人看見,也不會有任何人去為難他,只要你別再過上以前那種生活。這一點我以父親的名義向你保證。既然回來了,咱們父子就該把過往這一頁翻過去。想想我們以前一家人開房車出門,去郊外野騎,去島上潛水,哪像現在這樣敵對?」
疾言厲色地將人逼回家後,就該輪到懷柔政策上場了。祁遇白心裡很清楚,他的父親並沒有真正放下母親的死,並沒有真正消除與自己的隔閡,只是為了暫且穩住他而已。
「況且你做得很對。」祁父接著道,「不適合的人,就該懂得適時放手,這也是為他好。對自己有這份狠勁,才像是我們祁家的人。」
祁遇白沒再多說,只拂開他的手說:「我想上樓休息一下。」
他站起身來往樓梯走,窗外刺進來的晨光扎到眼中讓他不由自主地眯起了雙眼。
不知道這一刻柏海公寓裡那個生著病的人是不是已經醒了,有沒有發現自己已經走了,有沒有看見自己發的訊息。這樣一個有些難熬的漫長早晨,不知道他是會沒出息地掉眼淚,還是收拾心情自我療傷。
想著想著,祁遇白的菸癮忽然沒有徵兆地發作,連骨頭縫裡都透著不適,只想走到無人的房間裡好好地抽上一支。因此他加快步伐,頭也不回地走上了樓梯。
「遇白!」
祁父在身後久違地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第55章
冬意漸遠,春寒料峭。
這是林南進組的第三週,也是他跟祁遇白分開後的第25天。
他沒有搬回自己租的那套小房子,而是提早幾天進了組,用工作來讓自己的心緩一口氣。忙起來就好了,忙起來就沒空去想沒有結果的事情和無疾而終的關係,然後才會慢慢到淡忘的階段。
劇組裡每天忙得人仰馬翻,他身為男二又戲份吃重,超時三四個小時都是常事。就連經紀人要跟演員統籌爭執林南也攔著,口中說著年輕人吃點苦沒什麼,心裡想的卻是還不夠。
工作量還不夠,不夠他把那個名字扔到九霄雲外去。最好再多來一點,像銀針或纖毫一樣插滿他時間的每一個縫隙,風吹不進水潑不進那才算好。
凌晨一點,何珊小碎步跟在緊裹外套的林南身後提著大包小包幾樣東西。明明氣溫還不到十度她就已經心急地穿上了碎花細斜紋理織裙,本想著用跳脫的色彩為這個無聊又沉悶的劇組添上一點兒活潑,誰知等來的又是嚴重超時的一天。
說無聊又沉悶是因為這個劇組的人「一點兒意思也沒有」,這是何珊的原話。
的確如此,這個劇組的人彷彿都是天生的工作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