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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他完成的每一樁使命。可是到頭來他卻體驗到了這樣盡力發揮自己作用的好處。他疼得哼出了聲。
在過去十年或更長些的歲月裡,他會時不時地像現在這樣臥病在床,可是每次他都以憤慨的心情對待病痛的襲擊,好像他是初次犯病似的。疼痛冒犯了他的自尊,照他的推斷。這種病只有比他年紀大的人才應該生。然而他的這種情緒並未使他的腿病有任何好轉。他吩咐男僕為他取來櫻草熬成的湯藥後,便無可奈何地躺著讓人一直照顧到中午。
珈苔琳夫人這天早上起身後也感到不舒服,但是一聽說老朋友的病情,便立刻振作起精神。“我真為你難受,親愛的傑弗裡爵士,”她走進他的房間時高聲說,“你得允許我叫薩莉為你調製一種全肯特郡都偏愛的藥物。沒有人能對這種藥粉的療效提出懷疑.它是用牡蠣殼和雞蛋殼碾成的,再加上最有效力的脂肪酸鹽,得兩盎司之多。只要你張口把藥吞下去,立即藥到病除。你看我把薩莉為你帶下來,這難道不是你的運氣嗎?”她一面大聲說著一面打鈐叫女傭上來。
傑弗裡爵士此時的境況只有謙恭聽命的份兒,他已經沒有力氣拒絕這位好心夫人提供的幫助。無疑她的藥粉具有強大的威力.但它能否針對他的病症顯效呢?這還是個疑問。可是無論如何,他對她的關切非常頓情。當她在他身邊坐下後,她又主動說開了話——這樣做沒有其它作用的話,至少也可以比他的注意力從腫痛的大腳趾上分散開去。
另外,她很快轉換的話題……她用自己精心選擇的措辭描繪了他們在彭伯裡那一晚的情景……確實對他起了安慰的作用,因為這是兩天來他從這位泰然自若的老朋友那裡得到的全部快樂。
“在那次慶宴上,安妮的出現是不是特別受到大家的注目?”她立刻就問起了這件事,接著也不費神再等回答又說道,“準沒錯,一條如此雅緻的長裙在這個季節裡就沒在德比郡見到過,在其它許多郡也一樣。你知道,傑弗裡爵士,我的真誠直率素來受到褒揚。我不會掩飾自己或是向你隱瞞這個事實:我以前從未想到我親愛的孩子的氣色會像那天那麼好,顯而易見,所有的客人都斷定她是最可愛的尤物。我為她能贏得人們的讚賞而由衷高興。”
傑弗裡爵土恭敬地聽著,樣子很謙卑,沒有表示異議。“確實,”他說起了另一個話題,“從小亨利的父母還在世的時候一直到現在。我們的街坊鄰居就沒見過彭伯裡有這樣熱鬧的夜晚,”說實在,傑弗裡爵士的黃金時代很短暫。隨著他的妻子阿拉貝拉的去世,他心目中那種沒有陰影的快樂早已離他而去。“以往的歲月多麼美好。對不對,珈苔琳夫人?”他繼續說,“我們那時候也漂亮英俊、我們的舉止風度也很優雅得體,是不是?你和你的劉威斯,我和我親愛的阿拉貝拉,當然還有費茨威廉和蘇珊,可現在,”他嘆息一聲,“只剩下了你和我,而且我還不能動彈。”
珈苔琳夫人也深思了好一會兒,可是單單美好回憶的力量並不足以抵擋她此時想達到的目的,她正打算評論一番她在兩天前晚上觀察到的一些不體面現象,這才是她一心想說的話題。她相信自己的判斷絕對無懈可擊,而且不論她的譴責現在向誰而發,對醜陋行為的譴責決不會於事無補。
“你有沒有注意到,親愛的老朋友,班納特姐妹中較小的那一個在公開場合的舉止?”她口氣決然地說。“如此丟人現眼和她那個沒有教養的家庭正相配。”她總是用這種方式提到伊麗莎白,因為把她與達西的姓氏連在—起,不啻是對她的忍耐力的挑釁。“我從一開始就看出她們舉止粗俗。而這個年輕女人尤其恬不知恥。她在米德爾頓家的男孩面前那樣賣弄風情,不成體統的女孩!活脫一副輕浮相。還有,你應該相信我,親愛的傑弗裡爵士,這種情景你連一半都還沒看到呢。難道我的侄子得在這群親戚的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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