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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哈哈溫溟他媽還要不要臉,這麼說她不覺得心裡噁心的慌麼——還感其忠心,不得不!」我笑的幾乎要從貴妃榻上摔下去,在一旁念這段話的清琅疊起公文。他瞥了我一眼說道:「我下面說的話才是重點。」
「今日朝上,定西大將軍稟告皇上,說岑家握有私兵,並且在南方大量屯糧,甚至在西南還私自建了兵器工場。當年剿匪,沈家人少兵弱,而岑傢俬兵與沈家談了條件,助沈家清除流寇,後以此為把柄多次脅迫沈家與其合作,沈家才成為了岑家兵器的主要購買商。而如今……」
我閉上了眼睛:「你繼續念。」
「如今沈鐵然特感皇恩浩蕩,願將他當年與岑家的勾當和盤托出,自願請罪,還請聖上責罰,但也絕不能養虎為患。他說實在不願聖上如此英明卻養虎為患,岑家在朝中勢力越來越膨脹,而且為虎作倀,多處冒犯天威。」清琅也沒看完這封屬下發來的私信,越是讀下去臉色就越難看。
「於是皇上決定特查岑家,如果有重大罪狀絕不姑息……」
說著清琅手一抖,紙張落在了地上,我睜開眼,看著他小臉發白,笑著撿起了公文:「你慌什麼?」
「先不說沈家倒戈,阿召,是你站錯了隊——」他一把抓住我的衣袖。
「呵,你這孩子做做生意還行,在官場上怎麼不能想深點,我從來就沒站在岑家這邊啊。」我笑著摟住他:「準備準備東西吧,我們要跑路了。」
「那……聖上不會找你?!」清琅面上急色稍微緩了緩,卻仍然有幾分激動。
「她這麼做,一是為了防止我跟沈家聯手,所以斷了沈家一臂,收走華北軍權,二是為了讓我再無可以依靠的世家,直接就毀了岑家。」我一邊攬著他,吩咐手下不必收拾東西,直接離開,一邊說道:「按照她的計劃,我如今應當走投無路了。因為不論是讓我誤認為自己是岑家小女岑瑟,還是故意讓我在西南和沈家有密切互動,都是為了給我創造和這兩家合作的機會。她以為我一定和他們合作了,所以如今也以為斷了他們的手腳,就是斷了我的生路。」
「我們去哪兒?」我走進後院,清琅問道。下人推開後院的一座假山。
「暗道。你猜這裡通往哪兒?」我甚至只穿了一件暖閣裡的小襖,清琅還好,捂著湯婆子,算是暖和。
「柳屋?」
「呵……所以說,溫溟也一定會這麼想。這條通道根本就沒有往柳屋的方向而去——走吧,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我說著,打了個噴嚏,清琅連忙把湯婆子遞給我。我笑了笑,跟著手下一起魚貫而入,最前邊還站著別院的大廚,一臉悔恨的說:「老大,你早說中午走,我就不燉上一鍋紅燒肉了。」
「哎呀,你早說你燉了一鍋紅燒肉,我就讓你端著鍋一起走了。」我故作誇張的說到,手下們都是下人打扮,笑了起來。這些高手們,有的是帳房,有的是書童,也有的是後院的車夫,他們一點沒有個嚴謹的樣子,也是跟我混熟了,就像是春遊一樣,說笑著從青磚鋪成的地道往前走。
我攬著清琅,他問我:「十三呢?」
「他早就和趙汐已經先走了,這條暗道我們第一次用,估計也是最後一次。」我看了看眾人說道。「走到目的地,隊尾的人就堵上吧。」
「是——」他們齊聲說道。
「這道路你什麼時候開始有了?」清琅抬臉問道。
「很多年了,足夠長時間的準備,其實就是為了我們如今就算是逃走,也能談笑風生的慢慢悠悠往前走,而不必擔心以後。」我笑著摸了摸他腦袋。
「那……你實際合作的世家是誰家?」
「暫時先不告訴你,只不過沈家比我想像的聰明的多。」我摸了摸懷裡裝著熱水的銅質湯婆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