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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便邁步朝著書桌前走去。
皇帝的聲音將司徒聲驀地驚醒,他斂住了眸中的神色,骨節分明的指尖用了兩分力氣,把手裡的畫紙攥成了皺巴巴的紙團。
他攥緊掌心裡的紙團,邁著大步走到燃著的炭盆旁,嗓音有些發顫:「沒有。」
司徒聲覺得自己定然是招了什麼魘魔,若不然又怎麼會畫出這樣的鬼東西出來。
他得把這張畫紙燒掉,只要燒掉這畫像,那魘魔必然也會一起消失。
是了,他母親也曾受魘魔所困,日夜掙扎於那魘魔之中,神志不清的渾噩度日。
後來父親請來了薩滿巫師,那巫師讓他母親親手繪出她與魘魔同處的畫面,而後將那畫紙投擲於火盆之中,他母親便清醒了過來,再也沒有見到過那魘魔。
這樣想著,他便將攥住紙團的手掌置在火盆之上,掌心向下,緩緩鬆開了緊握的五指。
紙團從他指尖的縫隙悄然滑落,在紙團墜入火盆的那一剎那,他的眼前卻驀地浮現出她明媚的笑顏。
——哥哥,你耳朵好紅。
——哥哥,你別怕。
——哥哥,我在這裡。
他鬼迷心竅似的將手伸進火盆裡,從那燃燒正旺的炭火中,搶回了冒起菸灰的紙團。
炭火將他的指尖燙的通紅,他卻像是沒有感覺到疼痛一般,抬手掐滅了紙團上燃起的火星。
皇帝被他這動作,驚得下巴都合不上了:「你,你這是幹什麼?」
林瑟瑟下意識往他的方向走去,想要向他伸出的手臂,卻在阿蠻神色緊張的撲上去後,驀地定格在了空氣中。
阿蠻嗓音中溢位滿滿的擔憂,她一臉心疼的看著他:「阿聲哥哥,你的手……」
哥哥,阿蠻喚他『阿聲哥哥』。
是了,他早已經不是她一個人的哥哥了。
明明僅是多了『阿聲』二字,可那便已是她畢生都無法跨越的溝壑。
不要再自作多情了,他需要的不是她,而是阿蠻。
而她對他的一腔真心,除了會給他製造麻煩徒增煩惱之外,什麼用處都沒有。
若真的是對他好,就不要再靠近他了。
她要離他遠一點,再遠一點……
林瑟瑟的指尖輕顫了兩下,面色僵硬的收回了繃直的手臂,她緩緩抿住唇,語氣平靜的問道:「九千歲可有妨礙?」
聽到這聲『九千歲』,司徒聲卻是怔愣了一瞬。
往日還知道喚他一聲哥哥,如今被皇帝寵幸後,連對他的稱呼都變了嗎?
司徒聲驀地攥緊了掌心中的紙團,他用衣袖遮掩住燙紅的手掌,微微抬起漆黑的眼眸:「無妨。」
他看著林瑟瑟道:「只是手被燙傷,怕是不能繼續畫了。」
他像是想從她的眼眸中尋找什麼東西,哪怕只是一點點對他的擔心或惦念。
但是,什麼都沒有。
她的眼底平靜的像是一潭死水,眸光淡漠又疏遠,彷彿就算他死在這裡,也不足以在她眸中泛起一絲波瀾。
無力感油然而生,他的心臟傳來一陣陣的鈍痛,像是有一隻手掌攥住了他的心臟,令他感到胸悶氣短,無法呼吸。
她從始至終都未曾在意過他嗎?
那她之前對他表現出來的所有緊張在乎,難道也都是她裝出來的?
林瑟瑟對他微微頷首:「九千歲右手受傷,即便不能為本宮與皇上入畫,想必父皇也不會責怪你的。」
許是怕他不能放心離去,她又添了一句:「屆時本宮會重新安排蘭汀苑的畫師來入畫。」
她以為自己足夠體貼,為了讓他能安心去約會,連後續入畫之事,都已經安排妥當,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