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頁(第1/2 頁)
明明是她手滑濺了他一手臂的墨水,怎麼到了司徒聲的嘴裡,就成了他的不是?
皇帝臉色鐵黑,正想說些什麼,司徒聲卻在他之前開了口:「太上皇命我來此為你們入畫,皇上還是手腳麻利些,我沒那麼多閒工夫在這裡等著。」
他的語氣中帶著些不耐煩,話語間也是毫不遮掩自己對皇帝的不敬。
皇帝氣的手腳直發抖。
自古以來帝後入畫便是十分嚴謹莊重之事,要提前沐浴焚香,換上帝後的吉服,再挑選一個良辰吉日,由畫師為帝後兩人入畫,而後將畫像掛入贏家祠堂。
聽司徒聲這隨隨便便的口氣,彷彿帝後入畫就如同吃一頓午膳一樣簡單隨意。
他想要發怒,可這祖宗是太上皇給他送來的,他就算心有不滿也只能忍著。
皇帝讓太監取來了帝後吉服,他也不避諱司徒聲在場,對著林瑟瑟吩咐道:「過來侍候朕更衣。」
林瑟瑟心裡亂糟糟的,她一點都不想搭理皇帝,可皇帝既然提出讓她上去侍候,她也不能當眾忤逆他。
她走到皇帝身邊,將蔥蔥指尖抵在他腰間的大帶上,正要抬手去解大帶,卻被身後的一隻大掌給用力撥開。
林瑟瑟神色一怔,便見那朱紅色的身影擠到了她的身前,嗓音冷淡道:「我幫你更衣。」
皇帝:「……」
這是司徒聲第一次幫別人更衣,但從那被撕成兩半的大帶,以及被扯裂的衣袖來看,這過程實在不算怎麼愉快。
林瑟瑟約莫是看出來了,他晚上似乎是有什麼約會,所以現在才這麼著急,連等她給皇帝更衣都等不及,甚至將皇帝的衣袍撕成那個鬼樣子。
是什麼樣子的約會,能讓他這樣重視?
林瑟瑟抬起的眸光,不經意間落到阿蠻身上。
阿蠻的肌膚雪白,眉間貼著淡紅色的花鈿,唇瓣泛著盈盈光澤,鬢間的步搖左右搖曳,顯然是精心打扮過的。
是他阿蠻的約會嗎?
所以才這樣急切?
林瑟瑟不敢再繼續想下去,她從太監手中接過吉服,快步走入內殿,手慌腳亂的換上了吉服。
若是他著急走,那她也不能耽誤了他才是。
待林瑟瑟換好吉服,便與皇帝並排坐了下去。
司徒聲就坐在他們兩人的正對面,也不知怎地,他看著她身上大紅色的吉服,怎麼看都覺得那樣刺眼。
這像是血一樣的顏色,一點都不適合她。
反倒是她平日總愛穿的綠裙,讓人瞧著順眼一些。
他用毛筆蘸了些墨水,動作如行雲流水般,很快便在畫紙上勾勒出了她的容顏。
在他畫到皇帝時,一抬眼便瞥見皇帝朝她伸過手去,用那隻鹹豬蹄子,握住了她的纖纖玉指。
他叩住筆桿的指尖,不自知的向裡收緊,直到指腹因為太過用力而泛起了淡淡的白色,他才後知後覺的緩過神來。
一滴濃墨沿著筆尖墜落,正好掉在了畫紙上,墨水迅速在紙上浸開,一下便毀掉了他剛剛勾好輪廓的畫像。
他有些煩躁的將紙張揉成一團,隨手扔在了腳下,又拿起毛筆重新起稿畫了一張。
他集中不了精神,每一次抬頭都能看到那隻豬蹄子,這令他感到十分不快。
反正司徒聲知道皇帝長什麼模樣,索性也不再抬頭,只是按照自己的記憶,將坐在林瑟瑟身側的皇帝給勾畫了出來。
這期間他一直在走神,頻繁到連阿蠻也察覺出了不對勁。
她走上前去,正想要提醒他一下,一低頭看到桌子上的畫像,驀地一下呆愣了起來。
畫像上的兩人,的確是身穿吉服的帝後兩人,只是坐在林瑟瑟身旁的那人,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