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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的平等從來都沒有過,將來也不會有。甚至相對的平等,都很困難。只有精神上的平等,可以追求。將軍和士兵,要承擔不同的壓力,自然要享受不同的待遇。至少,過度的疲憊會削弱將軍的體力,也會損害他的敏銳判斷。士卒判斷失誤,至多自己喪命;將軍判斷失誤,動輒喪師辱國。如此簡單的道理,吳起這樣的將帥之才,豈能不懂?再說他在一線帶兵時,已過盛年,而魏國的武卒,估計以青壯年為主。他有必要這樣跟年輕人較勁嗎?當然,帶兵打仗是非常之事,需要非常之舉,得有點手段,不能一味忠厚老實,像宋襄公。但是不管什麼手段,總要有個度,不能那麼下作。
殺妻求將固然醜陋,多少還有一點惡人的坦白‐‐我就是極端自私自利;可再添上一條為士兵吸膿,就會令人無比噁心。當然,令人噁心的並非膿血,主要是吳起。因為他明明極端自私,偏要作出滿懷愛心的虛偽樣子。通俗點說,就是明明當了婊子,還非得立塊貞節牌坊。沒人質疑他的將帥或者宰輔之才,文能安邦,武可定國,但這並不影響我對他的厭惡。在臺兒莊戰役紀念館,我看到了張自忠將軍的照片。那真叫一個帥。我想像不出,還能有誰比他更加英姿勃發。我心目中的名將就是這個樣子的,絕非吳起。從某種意義上講,比起將略,他身上的政客面目和手腕兒更多一些。
在傳記的最後,司馬遷這樣評論吳起:&ldo;&l;能行之者未必能言,能言之者未必能行&r;。吳起說武侯以形勢不如德,然行之於楚,以刻暴少恩亡其軀。悲夫!&rdo;就是說,會說的未必能做,能做的未必會說。吳起提醒魏武侯地形之險不如恩德,可是到了楚國,卻因為刻薄寡恩而身首異處。真是悲哀。吳起難道不明白恩德的重要麼?當然明白。問題是他已過知命之年,按照當時人的平均壽命,估計活不了多久。時不我待,他著急,他必須只爭朝夕。他出過將,但還不曾入過相。一個被功名利祿牢牢控制和驅使的奴隸,在命運的關鍵時刻,往往會使出全部的籌碼,放手一搏。可結果無情,等待他的,早年是破產,晚年是破身‐‐刀砍箭射之後,貴族們還不解恨,又對吳起的屍身,施行了車裂之刑,大卸五塊。
活該。
第28節:誰抄了名將的後路(1)
誰抄了名將的後路
‐‐白起之死
導讀:長平之戰無疑是名將白起的成名作,但是其對手趙括,也完全盡到了軍人的職責。多年以來,加在他身上的惡評實在是不公,紙上談兵云云,純屬從結果倒推的汙衊。
恨白起嗎?吃豆腐吧
去山西採風時,在太原吃過一道菜,普普通通的豆腐。不普通的是,豆腐是蒸的,要蘸著紅油調料吃。朋友告訴我,對於古代的山西人來說,豆腐不是一般的豆腐,而是白起的腦漿;調料也不是一般的調料,而是白起的血。他們就是要蘸著白起的血,吃他的腦漿。
山西的中部和北部,戰國時期是趙國的領土。太原更是其發家的根據地。趙簡子命令家臣董安於修築的晉陽城,就在今天太原西南的晉源鎮。後來,尹鐸又奉命前去治理經營。臨行之前,他問趙簡子:&ldo;您是準備把晉陽當做稅賦來源地呢,還是作為基業的保障?&rdo;趙簡子說:&ldo;願為保障!&rdo;於是尹鐸輕徭薄賦,厚撫百姓,晉陽遂成為趙氏基業的堅強堡壘。趙簡子臨死之前,特意交代趙襄子:&ldo;如果有一天,晉國有難,爆發戰爭,你千萬不要覺得尹鐸年輕,晉陽太遠,一定要去那裡!&rdo;沒過多久,晉國果然發生內亂。公元前454年,勢力最大的智瑤,脅迫韓、魏兩家,發兵攻趙。趙襄子帶領人馬退到晉陽,堅守了一年多。後來,智伯引來汾河水,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