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第4/6 頁)
走回了家。
紀雲蘅走後,薛久也收拾完了東西,正待鎖門時,隔壁賣雜食的老闆攥著一把瓜子就過來了,“薛老闆倒是闊綽,打哪找來這樣標緻的小先生,記賬不過一個時辰,就給了幾十文。”
薛久掛上鎖,憨憨一笑,“是我遠房親戚留下的孩子,她母親當年生她的時候受驚早產,孩子落地身體就弱,腦子也痴傻,早些年又死了雙親,我瞧著可憐,照拂一二。”
“喲,那是挺可憐。”隔壁老闆應了一聲。
薛久卻不再回話,他與旁人向來不多聊,讓人有心攀談也無法接近,每回就是推著豬肉來,賣完就走,一刻也不多留。
紀雲蘅走了半個鐘頭到家。
紀老爺雖然是個八品小官,但宅子倒置辦得不錯,遠離鬧市,坐落在茂密的林子前頭。而紀雲蘅的住所就更為偏僻了,在紀家宅子的最後的一個角落中,原本是庫房,後來因為位置偏僻不好取物,就廢棄了。自從紀雲蘅母女搬進去之後,那裡就改成了寢院。
這偏僻的角落除了平日裡送飯菜的下人便無人會來,常年的無人問津,也就沒人察覺角落的側門因年久失修早就無法閉合,被紀雲蘅擠開了一條縫,每日就這麼進出,從未被人發現。
她進了院子後,將身上的衣裳換下來,掛在後院的繩子上晾曬,散一散上面的血腥味。正洗手時,門外來了下人,敲門揚聲道:“大姑娘,今日四姑娘及笄,夫人傳喚你去前院參宴。”
說完也不管紀雲蘅應沒應,徑直走了。
紀雲蘅洗完了手和臉,又將有些鬆散的頭髮重新整理了一下,回頭叮囑小狗乖乖待在院子裡不準亂跑,這才出門前往前院。
正逢夏季,草木都旺盛生長,這地方多年無人打理和走動,倒是讓滿地的花草盛開,形成了別樣的景緻。
紀雲蘅是從出生起就住在紀宅的,但出了那小院之後,對其他地方都很陌生。尋常情況下,她一年裡只能出來一次,就是過年的時候。
當年她母親在紀家出的事不體面,但紀家卻留了母女一命,以體弱需要靜養為由給關在了這角落的小屋中。紀雲蘅隨母親搬進來,一住就是十多年,母親去世後只剩她自己。後來紀老爺抬了偏房為妻,小她兩歲的妹妹成為家中嫡女,而紀雲蘅這嫡長女也早已名存實亡。
只不過紀老爺是家中嫡長子,過年時需辦年宴,屆時分家的幾房都要回來,為了維護官老爺的面子,紀雲蘅每年都要參加年宴,不至於讓其他幾房看了笑話,也免於傳出紀老爺苛待嫡長女的流言。
紀雲蘅趕去前院時,各房的賓客已經來了不少。紀宅並不大,前院站滿了人,中間隔了遊廊,將男女賓客分開。
紀雲蘅穿過人群進了廂房,裡面正坐著紀家主母和其他幾房妯娌,孩子倒是不少,將原本就不大的暖閣坐得滿滿當當,略顯擁擠。紀雲蘅在小院裡關了太久,每年只出來一回,因十幾年前的舊事也沒人願意跟她說話,是以對那些兄弟姐妹,她也極為陌生,甚至叫不上名字來。
臨門的幾人瞧見她進來了,不過是隨意地看了一眼,無人主動招呼,站在兩邊伺候的丫頭也跟看不見似的。
宅中所有下人都知道嫡長女不受寵,當家主母又不是她親孃,自然沒人對她獻殷勤,得罪了主母才沒好果子吃呢。
紀雲蘅像誤入廂房的小貓,沒人在意她,她就自己找了不起眼的地方站著,用一雙漂亮的眼眸左右看看,安靜乖順。
前面主母與妯娌們聊得正歡,其他人不說話,她們的聲音就清晰地傳了過來。
“聽說大伯哥前些日子忙得很,可是在操辦刺史宴請太孫殿下的接風宴?”
紀家主母名喚王惠,堪堪四十的年歲,膝下一兒一女,面容沒了年輕時貌美,但多年來悉心保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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