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絃音和晚鐘(第2/5 頁)
呈,身後還有剛剛趕過去的李芳伺機而動。李小林、黎為君見唐仁平四面楚歌,就都站到她那一邊去,保護紙團不被搶走。外圍的起鬨得厲害,王澤鴻、楊曉東、周容坤和李權用書拍打著桌面,齊聲喊:“念出來,念出來,念出來……”後面高個子的同學不再聊天,也跟著吵嚷,其實他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坐前排一直安安靜靜看《足球小子》的劉孝泰、敖登入、周培江他們也忍不住了,喊到,“這叫人怎麼看電視啊?”楊昌田也站起來,用木尺狠狠擊打桌面。幾個人又附和著“念出來”的聲音喊,“看電視、看電視、看電視……”一前一後,兩種整齊的喊聲雖淹沒在更大的吵鬧中,卻是令人振聾發聵。
“同學們這麼吵鬧,可要驚醒桃花仙子了,”李芳的提醒對大家來說無濟於事。和著我問她桃花仙子的話一併淹沒在聲潮之中,因為太吵,一直捂著耳朵看電視的任開富靈機一動,跑去邊關電視邊回頭喊:“學生會的查班來了,”說完,一溜煙坐回去,裝模作樣拿書出來看。電視突然靜下來,恰好又傳出咚咚的敲門聲,嘩啦啦,亂竄的同學立即回到自己的位置,李芳也趁機奪了紙團,長長地舒了口氣竄回座位。抽菸的將煙趕緊滅在手掌心;打牌的把牌一股腦兒往桌子底裡塞;聽音樂的摘了耳機;走五子棋的黑白不分,全包進衣肚;“念出來”和“看電視”的呼喊還勝負未分便戛然而止……亂糟糟立時便平整整似紀律嚴明,鬧嚷嚷瞬間就齊刷刷成鴉雀無聲,教室裡一下子連螞蟻爬過的聲音都聽得見了。
“咚咚咚——”敲門聲還在繼續,唐仁平跑去開門。
原來劉富寬趁亂到衛生間洗了額頭的墨汁,回到門口,正好在敲門時聽見任開富的話。同學們見是劉富寬,伴隨著尖叫、嘻罵、咒詛、怨憤的種種吵嚷,埋怨聲浪立時如猛漲的海潮,不過也很快退去,沒有誰再追究紙團和小裡村的事情。恢復以往的安靜之後,伴隨我的是愈加昏沉沉的頭痛,同學們小聲的閒聊變了成千上萬在耳邊嗡嗡飛舞的蒼蠅。慢慢也都消失了,我重新拿起書來,因為打斷了思緒,只得再重頭看起,不覺為弄玉的誓言所感,仰頭長長舒了口氣嘆道:“天淨碧雲起長空,笙聲遙傳望蒼穹。明日中秋月潔時,華山吟當與誰共?”
“咯咯咯咯……”身後突然傳來低低的笑聲,回頭看時,蔣忠碧和李芳笑我這嘆息。
李芳拿過我手裡的書看看名字:“莫非你就是明星巖的異人?可有簫笙之盟?”
我便羞得面紅耳赤,不敢直視她倆,只慌亂不知如何言語:“看到動情處才忘形了,什麼簫笛的,我都不喜歡,到是空谷絃音最合意了,看那‘知己失,指音絕,凝淚慟秋衫,曲水寸腸斷’的伯牙,又何不是人間真情?再看那‘冬盡春來早,梅隱何處芳。柳垂嫩草徑,鴨戲老荷塘。平沙落雁愁,青山立樵望。欲曉音為誰,聶政與韓王。’琵琶、箏、二胡、古琴……哪一樣不勝管樂多矣。”
“也不見得吧,”旁坐的劉富寬拐著我說,“《夕陽簫鼓》用琵琶彈的遠不如管絃樂好。”
“什麼琵琶、古箏這些,我全不理會,”胡光勇過來挨著坐下,“再者那也是遠古的事情,論樂音之妙,我獨愛吉它,只有吉它才是當今之物。黃家駒一曲而名動天下,是何能比?”
李小林也不知何時圍了過來:“我也覺得吉它好,你們說的那些都太過高古不接地氣,我就喜那接地氣的調兒。”
“就是、就是,我還想學學吉它呢!”胡光勇即刻興奮起來,輕唱起《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的曲子,我們也便和著一起唱:
深夜花園裡,
四處靜悄悄,
只有風兒在輕輕唱。
月色多麼好,
心兒多爽朗,
在這迷人的晚上”。
“若你有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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