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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來已經入睡,但被腳步聲驚醒。
這會兒眼前有些朦朧,睜了片刻後,這才睜開了,看清楚徐謹兮立在床邊後,她張了張嘴,吐出了一個「哦」字。
聲音帶了點軟糯的感覺,聽起來倒是沒有清晨時候那麼嗆人,反而不自覺地,撩動人的心絃。
寧初莞說完後,徐謹兮便不再出聲。一雙清目投下的視線落在寧初莞身上。
讓她不自覺地繃緊身子。
被她盯得難受,寧初莞動了動有些乾的唇,聲音旋即也冷清許多:「世子突然前來,便是為說這事?」
徐謹兮垂眸看著裹在錦被裡的窈窕身姿,淡聲:「是。」
「我頭有些暈,世子若是說完了,便請回吧。」寧初莞見他無事,便直接趕客道。
蔥白的手輕掖了掖被子,身子調轉了個方向,閉上眼眸不再看他。
徐謹兮腳步卻微動,低眸凝著她有些瘦削孤單的背影。
腦海中閃過她之前明艷動人的模樣。
那是她艷若牡丹,一顰一笑皆是帶著光華。美眸流轉間便是風華。
可這短短的十多日,一切已經變了。
淡色的唇微動,最後緊抿著唇,卻一字未言。
同時他也逼迫自己去忽略腦中的不忍。
安國公府叛國,害他舅舅,證據確鑿,死有餘辜。
可短暫地過去了一會兒,就在寧初莞覺得自己要睡過去時,又聽到他的聲音響起。
「我讓太醫過來給你瞧瞧。」
「你身子不好,還是少出門為好。」
似關心,而清玉一般的聲音,卻是微涼。
寧初莞身子動了動,卻沒有多加理會他。
片刻後,便墜入了一片混沌的世界之中。
至於徐謹兮什麼時候走的,她也不清楚。
夢裡重新回到了那一條黑暗狹窄的小巷,雲瑛滿身浴血,血如紅花綻開,紅得妖冶。
雲瑛張著嘴,血不停地從口中流出來,不停地喃喃:「郡主,王妃是冤枉的。」
「王妃是冤枉的……」
聲音似喊似哭。
如同從地獄裡傳出來鬼魅一般哭聲。
寧初莞從夢裡驚醒。
醒來後,愣愣地看著帳頂,抱著鈍痛的頭,把頭埋在膝蓋間。
長發垂落,蓋住了膝蓋。
涼棲進來看寧初莞醒沒醒,見到她坐在床頭把頭埋在膝蓋間,往門外看了一眼,道:「夫人,世子讓人請了大夫來。」
寧初莞抬頭,淡淡輕「嗯」了一聲,攏好散的長髮,露出一張乾淨秀致的小臉,起身從床上下去。
倒也順從地讓大夫檢查。
但云瑛的死,給寧初莞造成嚴重的驚嚇,即使大夫給她開了藥,接下來,反反覆覆地做噩夢,過了幾日也未見好。
而徐謹兮,這幾日也並不怎麼過來。
這日,寧初莞又睡到晌午。
醒來時朦朦朧朧地看了一眼窗外被日頭曬得懶洋洋的芭蕉樹,腦子有些沉,剛想重新躺下,就見到涼棲驚慌失色地跑進來。
「郡主……」
「出事了!」
「小世子不見了!」
寧初莞還有些恍惚,聽到世子二字一震,連忙坐起來。隨即淡淡垂眸:「哦,不見就不見了吧,會有人尋他的。」
徐謹兮武功高強,若是她之前對他多加戀慕的時候,她或許會衝動得馬上出去尋他,可如今。
她知道他必然不可能有什麼大事的。
他怎麼可能有事情呢?
腦子,卻是有些亂的。
涼棲見寧初莞神色飄忽,估摸她沒聽清楚,連忙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