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第1/2 頁)
雲瑛立馬跪了下來,淚水從眼中落了下來:「郡主,奴婢沒有冤枉王妃。那一日王妃說要吃棗泥膏,奴婢出門去給她買,然後……然後……」
雲瑛腦袋有些疼,卻努力回想:「然後。」
就在她準備往下說時,一根利箭從遠處設計,穿入雲瑛的心口,艷紅的血,從她胸口緩慢溢了出來。
雲瑛抬手,有些浮腫的手,摸上了插在胸口的利箭,張了張嘴,望著寧初莞,想要說出什麼,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反而從口中溢位了黑血。
接著聽到腳踩瓦礫的聲音。
清玉連忙追了出去。
涼棲往前一步,見到跪在地上,緩緩閉上雙眸,倒地的雲瑛,褪去血色的唇顫著,反應過來,連忙捂住寧初莞的眼睛。
捂著她眼睛的手冰冷顫抖:「郡主,她死了!」
「箭上有毒!」
寧初莞腿也嚇得發軟。
眼前,閃閃爍爍,都是雲瑛方才被箭射中的場景。
而寧初莞,卻彷彿自虐一般,把涼棲捂著她眼睛的手拿開,踉蹌著發軟的腳步,一步步走過去,探雲瑛的鼻息。
已經沒有了呼吸。
她死了。
寧初莞身子一軟。
涼棲連忙從身後扶住寧初莞,不敢看雲瑛的死狀。
清玉很快就回來了,見到寧初莞,目光落在她發白的面上,搖了搖頭:「郡主,人跟丟了,只怕是早就有人設計好的。」
寧初莞劇烈地呼吸了好幾下,這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聲音不悲不喜。
「走吧。」
從涼棲懷裡離開,寧初莞便轉身,踩著地上黑沉的汙垢,拖著沉重的腳步往外走去。
狹小巷子裡昏昏暗暗,淡薄的光線落在寧初莞雪白的面頰上,更映出其慘白。
雲瑛已死,隱藏的真相,這下子更無法解開了。
本以為柳暗花明了,沒想到竟然又是山窮水盡。
雲瑛說,母親與定安侯的事情無關。
可是,她要怎麼證明呢?
讓人埋葬了雲瑛姑姑的屍體,寧初莞祭拜過後便離開了。
徐謹兮去大理寺翻了這起案件的卷宗,可翻來翻去,都沒辦法去證明,寧初莞的堅持有可能是對的。
徐謹兮已經不是第一次拿這些卷宗來看了。
而今日,比之前更為不正常。下邊的人見徐謹兮狀態不對,連忙喚來太子,一向對徐謹兮溫和的太子,見他如此,伸手摁住了徐謹兮的手,摁在卷宗上邊,聲音也冷沉了幾分。
「輕雲,你今日狀況不好,回去吧。」
徐謹兮眼眸有些發紅,望著太子,好一會兒才回焦距:「太子殿下。」
卻是忘了行禮。
太子緩慢鬆開徐謹兮的手,負手在身後,身上,也帶上淡淡的壓迫感:「此次案件,你似乎已經不太適合查探了。輕雲,這次案件,你不用參與了。」
「上次刺殺孤的刺客尚未全部揪出來,你歇息兩日,與裴青書一道查刺殺孤的人吧。」
徐謹兮腦子如今也一團亂麻,聽著太子冷靜的話,他的理智也漸漸回籠,鬆開了手中的卷宗,書頁落下,蓋在他如玉的長指。良久,他才垂眼,說了句:「好。」
太子輕拍了拍他手背,又嘆息道:「孤其實還是那句話……」
說到一半,他又放棄了勸說:「罷了,你尚未及冠,仍是少年心性。被感情牽制也是正常的,但孤相信,你遲早會冷靜下來的。」
「鎮國公府對你寄予厚望,孤也對你寄予厚望。輕雲,你應當不會讓孤失望的吧。」
太子的話,重新恢復了溫和,卻字字誅心。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