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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因失血過多而蒼白的嘴唇抖動著。&ldo;你不必勸我，讓我去死吧。&rdo;

黎清輕輕嘆了口氣，公爵抓住他的手腕，把一柄刀遞到他手裡。刀刃很薄，在昏暗的燈光下閃著鋒利的寒光。

&ldo;非要我來?&rdo;他喃喃低語。

公爵的臉上又浮現出那種魔鬼似的笑容，他愉悅輕快地說道：&ldo;你遲早有一天會都學會的，我可愛的小朋友。&rdo;

他執起赫爾曼的右手，稍一用力就切了下去。刀刃鋒利極了，沒入、切碎骨頭如同燒過的刀切開黃油那麼容易。大量的鮮血狂湧而出，大多噴灑在黎清的衣服上，少許濺到他的頭髮上和臉上，剔透的鮮紅和蒼白的面板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被毫無保護措施地砍掉整隻手，囚犯當然活不了。事實上，公爵也沒打算讓他活，一個不合作的囚犯是沒有價值的。他放棄一切、已經完全崩潰的慘叫聲折磨著黎清的耳膜。

黎清一手拿著那隻斷手，一手在上面仔細地摳那個手環，白皙修長的手指被鮮血浸透，俊美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像地獄走出來的吸血鬼。

&ldo;弄好了，我去工作了。&rdo;黎清把那個手環放進衣兜裡，隨手將那隻斷手拋到了地上，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地方。

消失在公爵的視線之後，他抬起手，神色複雜地盯著上面的斑駁血跡。

內心背負強烈罪惡感的人，無非是兩種極端結局，成為聖人贖罪，或者墮落以殺戮為樂。後者正是公爵想要看到的。這不是他的罪過‐‐殺人的是那個扣動扳機的人，不是槍。他拒絕溫德沙的陷阱，拒絕這兩種結局，拒絕不合邏輯的負罪。

黎清深吸一口氣，血腥和微腐的氣息鑽進肺泡，但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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