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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訊手環在克卜勒共和國的功能和手機沒多大差別,最多就是個升級版。但在帝國,它是和身份繫結的。每一個公民登記獲得合法身份的同時,都會發這麼一個環,除了通訊,兼具身份證功能,不同的階級獲得的手環顏色不相同。
這個手環牢牢地貼著面板,以特殊的材料製成,可以隨身體的成長變大,但除非暴力破壞,否則無法取下。一般人一輩子都帶著它‐‐誰沒事會去砸手機撕身份證玩兒呢?
黎清思考了一下帝國的手環有的一系列特性。&ldo;要入侵手環是可行的,但它本來就是個精細的東西,不能受到生物電的影響。我沒辦法做解析。&rdo;
&ldo;嗯?&rdo;公爵疑惑。
黎清解釋道:&ldo;這東西只有暴力破壞才能取下來,我們當然不能暴力破壞‐‐不然裡面的內容就沒了。但是還套在他手上的話,他體內的生物電會對解析造成影響,很微小,但是可能是致命的。我對此無解。&rdo;
溫德沙愣了一下,淺藍色的眼瞳裡出現了一秒空白。然後,他突然大笑起來,平時清越的聲音在此時顯得格外毛骨悚然,俊美的臉龐笑得幾乎扭曲。他好不容易笑夠了,伸出手指擦了一下眼角不經意間笑出的眼淚,以一種近乎詠嘆調的誇張語氣說道,&ldo;哦,親愛的艾薩克!你簡直像個……像個古代神話文學裡的天使。&rdo;
再看向黎清的時候,他依然勾著嘴角,眼裡有一種惡毒的欣賞。就像魔鬼沉醉於白色的羽翼,卻滿心想將它染黑,讓一切美好都隨他墮入地獄。
黎清垂下眼,一瞬間明白了公爵的意思‐‐一個明擺在眼前,但方才被他的潛意識忽略掉的選項。&ldo;你想把他的手砍掉。&rdo;陳述的語氣中聽不出什麼感情。
公爵的笑容消失了,板起臉說道:&ldo;學得蠻快嘛,嘖,真沒意思。&rdo;
黎清半張臉隱在陰影之中,看不見表情。溫德沙就是這種變態‐‐他想看自己慌亂的模樣,被嚇到臉色發白的模樣,被強迫威逼著從一個宛如一張白紙的大男孩變成一個沾滿血腥的邪惡殺人魔,最好比他還墮落。
溫德沙很享受這種調教的過程。
不過他不明白黎清是什麼人‐‐他確實是一個在溫室裡成長的大男孩,穿越過來之前才不過二十幾歲。畢業後留校做研究,就沒離開過象牙塔,內心比誰都乾淨,扒開就沒有一點兒黑的。不過善良並不代表道德會操控他的行為。他是理性與秩序的絕對信奉者,為了達成最最佳化的結果,就算良心受著煎熬也會毫不猶豫地動手。這是與生俱來的守則,無論經歷如何,足以凌駕人生中的一切。
黎清走到那個看起來只剩半口氣吊著命的男人面前,抬起手撥開他結著血痂的長髮。獄守把他強行從昏迷中弄醒,他睜開一雙銀灰色的漂亮眼睛,是那布滿血汙的臉上唯一不曾蒙塵的東西。
&ldo;你叫什麼名字?&rdo;低沉溫柔的男聲在耳邊響起,囚犯沉默了兩秒鐘,用嘶啞得像鏽了幾百年的老風箱的聲音答道:&ldo;赫爾曼。&rdo;
&ldo;那麼,赫爾曼‐‐請允許我這麼稱呼你,現在的情況是這樣的‐‐如果你依舊堅持什麼都不說,公爵會把你的手砍下來,我依舊可以從你的手環中盜取情報。這樣,你的堅持全然是沒用的。那麼請不要做無意義的事情,和我們合作好嗎?先生。&rdo;黎清試了試勸說這位囚犯,儘管他知道起作用的可能性不大。
果然,赫爾曼艱難地牽動嘴角,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