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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各宮殿落鑰後, 就只有巡邏的侍衛能夠在宮中行走, 機要的地方是錦衣衛在守著。而據小德子所知,今夜太子殿下去的地方正好是絳雪軒,從東宮到絳雪軒,可有不少路線。
&ldo;小德子,待會直接從奉先殿那裡過去。&rdo;焦適之腦中仔細思考過皇宮的佈局,三兩下整理出最能避開錦衣衛巡邏的地方,遇到其他的侍衛那還好說,錦衣衛卻是能直接逮捕任何一個他們覺得有嫌疑的人。
&ldo;是。&rdo;小德子小心翼翼地說道,原本焦適之是沒打算帶他過來,但他說的一句話卻打動了焦適之,相比較小德子在場,焦適之只是知道大概方位,並不熟悉從那裡過去的路線。
風雪從身側穿過,焦適之心中一片清明。
在剛才眼前浮現出蛇骨酒那一刻,焦適之不知為何卻想到了今日早晨心中閃過的句子。沒有任何緣由,然而心口卻發悶得緊。即便理智一直在強調沒有任何證據,然而焦適之卻不由自主的行動起來。如果真的不是,那一切都好說,可是如果真的是他頭疼地按著額角,脹得難受。
&ldo;前面是何人?&rdo;
&ldo;東宮焦適之。&rdo;
期間兩人遇到了三隊巡邏的隊伍,雖產生了點小摩擦,最終還是順利地朝著目的地前進。焦適之很清楚,如果今日太子殿下沒有出事,今夜他的所作所為就會落下把柄,或許還會被今夜巡邏的侍衛報告到上邊去。訓誡,斥責等等的後果他都能夠想像得到,或許還會在皇上太子等人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但他寧願如此,也別發生什麼事情。
&ldo;何人在此?&rdo;
又一次被攔下來,焦適之掏出腰牌,但對面為首的高大男子卻不讓步,&ldo;即便是東宮之人,宮殿已經落鑰,你是如何出來的?&rdo;
此時焦適之方才借著微弱的光芒看清這小隊侍衛身上的服飾,與尋常的軍士並無不同,但話語中的鎮定質問卻猶勝之前那幾隊。焦適之摸了摸衣兜裡另一塊腰牌,眼前幾人,怕便是錦衣衛了。
絳雪軒內。
朱厚照聽著屋內咿咿呀呀的小曲兒,視線卻落在屋外飄飄揚揚灑落的白雪,絳雪軒的海棠是最美麗的,但現在並不是花期。夾雜在海棠樹的中間,有幾棵梅樹正傲然綻放著,在晶瑩白雪的環繞下,一朵朵暗含幽香的梅花隨風微顫,花香順著風勢落入屋內,沁人心脾。
桌案上的燭淚凝固了蠟燭底座,幾近燃盡的蠟燭還在燃燒著最後的光芒,劉瑾輕手輕腳地示意守在外面的幾個小內侍換掉,而後對還在飲酒的太子言道:&ldo;殿下,時辰已晚,您今晚是歇在絳雪軒還是?&rdo;
絳雪軒內一應物什都有,只是不如東宮舒適,平日裡朱厚照玩耍之時,也時常是歇在外頭,犯不著大半夜趕回去東宮。只是常理來說,太子若不回東宮安寢,也意味著第二日他不去端敬殿了。
朱厚照摸著下巴猶豫了半晌,忍痛說道:&ldo;安排攆車,我過一會兒就回去。&rdo;話音落下,連他自己也詫異地眨了眨大眼,與劉瑾面面相覷。
&ldo;我,剛才說我要回去了?&rdo;朱厚照指著自己好奇地說道,劉瑾憋了一會兒,不知怎麼回答難不成還是他說的不成?!他正這麼想著,就聽到太子殿下在旁邊嘀咕著:&ldo;我什麼時候這麼乖了,奇怪&rdo;
劉瑾還有一干聽見了這場對話的宮人:
說出口的話,朱厚照完全沒有改變的打算,還是揮手讓劉瑾去著手準備了。伸手取過小酒壺,給自己倒了最後一盞清澈的酒水,輕飲一口,嘆道:&ldo;下次還是該帶適之過來才是。&rdo;一個人賞雪總歸是寂寞。
既然太子想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