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第1/2 頁)

&ldo;好的，林姐。&rdo;艾蔻說著，退回到樓道里。欣黛僵硬地站在那裡，雙手仍握著磁條，好像在防護著自己。儘管艾蔻不能拒絕愛瑞的命令，但從她遲緩的動作中可以看出，她不願把欣黛一個人留在這裡，因為醫護機器人還用它們空洞的黃色感測眼睛器盯著欣黛。

&ldo;為什麼，&rdo;愛瑞攥著浴巾說道，&ldo;今晚我的小女兒會在泰航區廢品場?&rdo;

欣黛把磁條拉近自己，豎起來，放在地上，磁條很長，從她的肩頭一直延伸到她的腳趾，磁條和她的手一樣都是鋼製的，都已失去了光澤，因而看上去就像她身體的延伸。&ldo;她和我一起去找磁條。&rdo;說完，她深吸了口氣，覺得舌頭僵硬，嗓子發緊。&ldo;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看到了斑點，叫了急救車。我不知道該怎麼辦。&rdo;

愛瑞的眼裡充滿了淚水，但很快，她忍住了淚。她低垂著頭，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手裡擰皺了的浴巾，身體癱軟地靠在壁爐上。&ldo;我不知道你是否能回到這裡，欣黛。我隨時在等另一個通知，告訴我自己的養女也被帶走了。&rdo;愛瑞振振肩，抬頭看著她，眼中的柔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堅定的眼神。&ldo;醫護機器人已經給我和珍珠化驗過了，我們兩個都還沒有感染。&rdo;

欣黛點點頭，舒了口氣。愛瑞接著說：&ldo;告訴我欣黛，如果我和珍珠都沒有疫病，那牡丹是從哪兒得的?&rdo;

&ldo;我不知道。&rdo;

&ldo;你不知道?但是你確實知道今天市場爆發了疫病。&rdo;

欣黛吃驚地張開了嘴。難怪了，那浴巾，那機器人。他們以為她被感染了。

&ldo;我不理解你，欣黛，你怎麼能這麼自私?&rdo;

欣黛使勁搖著頭，不。&ldo;它們也給我驗血了，就在廢品場。我沒得病。我不知道她是從哪兒得上的。&rdo;她說著把手臂伸出來，露出臂彎裡的針痕。&ldo;如果願意，它們可以再驗一次。&rdo;

其中一個機器人終於現出生命跡象，用燈照著她扎針留下的小紅點。但它們沒有動，愛瑞也沒催促它們，而是把注意力轉向一個立在壁爐上的小波特屏上，不停地翻著一張張牡丹和珍珠小時候的照片。這些照片有的是在她們的老房子照的，有的是在花園照的，有的是和愛瑞一起照的，那時她臉上的笑容還沒有消失，還有的是和她們的爸爸一起照的。

&ldo;對不起，我也愛她。&rdo;欣黛說道。

愛瑞緊握著電腦。&ldo;不要侮辱我了，&rdo;她說，把波特屏拉得更近些。&ldo;你們這些人懂得什麼是愛嗎?你能有感覺嗎?或者，只是……一個程式?&rdo;

她只是在自言自語，但這些話很傷人。欣黛偷偷地看了一眼珍珠，她仍坐在沙發裡，臉半埋在膝蓋裡，但是她現在已經不把浴巾捂住臉了。當她與欣黛的眼光的相遇時，便把視線移開，盯著地板。

欣黛更加握緊了磁條，說道：&ldo;我當然知道什麼是愛。&rdo;還有悲傷。她真希望自己能大哭一場來證明這一點。

&ldo;很好，那麼你也能明白一個母親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所做的一切。&rdo;愛瑞把波特屏扣在壁爐上。坐在沙發上的珍珠把臉扭到一旁，把臉頰貼在膝蓋上。

欣黛感到一陣恐懼。&ldo;愛瑞?&rdo;

&ldo;欣黛，你作為這個家裡的一個成員，已經有五年時間了。自從嘉蘭把你留給我，已經五年了。我仍然不明白是什麼促使他這麼做，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在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