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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現代人之間,有一趨勢與日俱增。現代人總以為他們自己是合乎道德的。因為,他們一天一天地把他們自己底過惡往大的和更大的集團頭上推。”(真是至理名言。凡推行集體制度的地方,一定都產生這類現象。因此做殘暴的事而無動於衷。許多談玄說幻者不明此一基本事實,還要“遵古炮製”,寄扭轉劫運於抬起一顆一顆的“心”。彼輩不知一顆一顆的心早已給集體制度壓扁了,如何抬得起來?這樣叫下去,再叫一萬年,還是白費力氣。——譯者)事實的確是如此的。在集體的名義之下,我們似乎可以不負許多道德的責任。
計劃主義者常常心胸狹窄。大多數計劃主義者缺乏一種國際的普遍懷抱。之所以如此,因為在現存的世界中,一個團體對外的一切接觸都足以阻礙其有效地執行計劃。最大多數的計劃者都是軍事性的國家主義者。這並非一件偶然的事。(所以,實行計劃者必須組成幕罩,儘可能地阻絕內外交通,避免外力礙手礙腳,以便好“關起門來幹”。在另一方面,又用種種麻醉和阻塞工具來防制“開放的心靈”之成長。——譯者)
社會主義者在實際上普遍具有國家主義和帝國主義的傾向。這是遠出一般人想象之外的事。雖然如此,其罪惡之昭彰,尚不若韋氏夫婦及早期費邊社若干分子之甚。彼等之醉心於計劃經濟,尚有與眾不同之處,即崇敬強權,輕視弱小。歷史學家哈維遠在五十年前即對韋氏夫婦有所瞭解。他說韋氏夫婦底社會主義在根本上是反對自由的。他說:“韋氏夫婦並不厭憎王黨(Tories)。”的確,韋氏夫婦對於王黨格外寬恕。同時,他們卻不同情格蘭斯頓式的自由主義(Gladstonian Liberalism)。當波瓦戰爭(Boer War)時,進步的自由分子,和開始組織工黨的人在自由和人道的名義下都慷慨地同情波瓦人,以對抗英帝國主義。但是,韋氏夫婦和蕭伯納則袖手旁觀。他們是態度矜誇的帝國主義者。弱小民族底獨立,對於自由的獨立分子而言,也許是很有意義的事;但是對於像韋氏夫婦這樣的集體主義者卻一點意義也沒有。我們依然聽到韋布先生向我們解釋,“未來的世界是屬於偉大的行政邦國的。在這樣的邦國以內,官吏控制一切,而警察則維持著秩序。”哈維又在別的地方引蕭伯納底話說:“世界必然屬於強大的邦國;弱小的國家必須兼併到大國裡,或者被消滅掉。”(猙獰面目,暴露無遺——海光)
在我們所徵引的這些話中,我們可以看出社會主義者怎樣讚美權力,因為社會主義者如此讚美權力,所以易於從社會主義發展到國家主義。這一發展,深切影響到一切集體主義者底倫理觀念。關於弱小邦國底權利問題之態度,馬克思和恩格斯比其他大多數集體主義者好不了多少。他們偶爾對於捷克人或波蘭人所表示的意見,與現代國家社會黨人相似。(可怕!——海光)
從十九世紀偉大個人主義的社會哲學家,像阿克頓爵士(Lord Arcton)和波哈特(Jacob Burckhardt),降至現代具有社會主義色彩的思想家,像羅素,都因襲了自由的傳統。這些人認為,權力本身往往是一種最大的罪惡。可是,對於嚴格的集體主義者而言,權力本身卻是一個目的。正如羅素所說的,社會主義者之亟求依照一個單一的計劃來組織社會活動,這不僅是出於獲取權力的慾望而已。這類行動,毋寧系由於為要達到實行集體制度之目的。集體主義者必須增加其權力,才能達到他們底目的。且集體主義者所獲權力之大,在許多地方為前所未有者。
許多自由的社會主義者有一項悲劇式的幻想。他們以為剝奪個人在個體主義制度之下個人所有的權力,並且把這種權力轉移到社會去,這樣便可以使權力歸於消滅。所以,即使是自由的社會主義者,往往也要從事獲取權力,想藉權力來消滅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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