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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地暗紅色的鮮血在地毯上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陸仰止頓時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扇了一巴掌。

愣在那裡，整顆心從最底部開始潰爛，生出驚恐的瘡痍。

&ldo;陸仰止，救命，你快回來，快回來！！我現在出不去，我要去醫院，我要找醫生，我……&rdo;

是誰的聲音透過冰冷的空氣響徹在他的耳畔。

撕碎了他所有的自尊、驕傲，吞噬了他所有的冷靜剋制。

陸遠菱緊張地握緊了手指，他回來得太快，她甚至沒來得及讓人把臥室裡的血跡清理乾淨，這下該怎麼……

&ldo;陸遠菱！&rdo;低沉冷峻的嗓音裹著雷霆之怒從樓上墜落，短短几秒之內她就被人整個拎著領子從地上拎了起來，男人已經逼到了她眼前，雙目赤紅，&ldo;我問你，她人呢！&rdo;

陸遠菱哪曾見過這樣的他，&ldo;仰止，你聽我說……&rdo;

男人死死攥著她的領口，一個字比一個字狠毒，&ldo;你最好給我一個我能接受的答案。&rdo;

那眼神，讓陸遠菱一瞬間有種錯覺，如果自己說錯了什麼，分分鐘就能在他的視線裡灰飛煙滅。

……

沿海公路上。

墨嵐從倫敦城裡出發便一路向東行駛，東側是海岸，他早已經安排直升機候在了那裡，馬上可以出發去北美的基地。

他單手操縱著方向盤，因為對這一帶的地形瞭然於心，再加上唐言蹊在他的餘光裡時刻吸引著他一大半的注意力，所以他並沒太關註腳下的剎車器在什麼時候傳來輕輕一聲響。

唐言蹊卻有些神經敏感，沒睜開眼，只是疲倦地問：&ldo;你聽到什麼響聲了嗎？&rdo;

墨嵐一皺眉，伸手搭在她的額頭上，又把她披在身上的、他的外套往上提了提，&ldo;是外面的風，穿過這個隧道就快到海邊了，這裡是風口。&rdo;

唐言蹊不說話了。

過了很久，在烈風和引擎的雙重噪音下，墨嵐聽到她蒼白而溫靜的話音，語氣很平靜，很平靜，&ldo;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rdo;

墨嵐一愣。

女人微微咳嗽了下。

黑色的玻璃窗上映著她白得可怕的臉，墨嵐不禁屏息，緊握住方向盤，沉聲反問：&ldo;你指的是什麼？&rdo;

&ldo;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rdo;

&ldo;販賣毒品，走私槍枝，涉政弄權，還是活體器官移植？&rdo;

唐言蹊聽到他這麼說，總算睜開了眼睛，一雙褐瞳裡沒有任何多餘的內容，只是噙著空泛的笑，&ldo;原來我不知道的還有這麼多。&rdo;

她只曉得那個跨國際綁架組織的事或許與他有關‐‐還是透過陸仰止和厲東庭查的案子上推測出來的。

墨嵐從口袋裡抽出一支煙，看了眼她，淡淡問：&ldo;介意我抽支煙嗎？&rdo;

他知道，就她現在的身體而言，吸入二手菸可能是件不太好的事。

可是比起心浮氣躁地駕駛一輛時速200脈的跑車，抽支煙的危險係數明顯小很多。

左不過他們已經是亡命天涯的賭徒了，還有什麼可介意的？

唐言蹊果然沒說話。

她現在的身子破破爛爛，喉嚨裡總有腥甜的味道在躁動。

一支煙而已，比起她這段時間所經歷的，實在算不上大事。

墨嵐點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