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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幾時回官舍?」
「不回了,我已同高兄說好了,著人收拾了東西,都搬到高府來。」他放柔了聲音:「我過些時候還要再出一趟遠門,少則三月,多則半年,你同高家弟妹常伴一處,也便宜。」
「你怎麼又要走!」池小秋大驚,攀著他胳膊:「我也一起去!」
「又傻了,我有公務,怎好帶家眷?」鍾應忱把她按進自己懷裡,小聲安撫:「你去了,我還得顧著你,你便在家好生呆著,我也放心…」
薛師傅清了清嗓子提醒他們,這車上還有外人。卻見鍾應忱恍若未聞,又許了她許多話。
哼!果真是酸儒!聽得人牙疼!
薛一舌氣呼呼掀起簾子,馬車已漸漸停在街邊,幾個小廝簇擁著兩人就站在官舍門前。
一個面沉似水,一個臉帶急怒。
薛一舌霎時冷了臉,簾子被刷得放了下來,他用下巴點著外頭示意:「有人來尋你了。」
鍾應忱臉方沉下片刻又換上平和神情,先下了車,故作訝然:「老大人怎的來了寒舍?」
「你這孽障還不…」
周為禮猛地回首怒視著周大老爺,將他的話逼了回去,才轉身示意道:「進去說罷。」
池小秋下車都是用蹦的,可但凡鍾應忱在,總不讓她從高處往下跳,總得先下車再抬手接了她下地才行。
周為禮靜看著他這一番舉動,於旁人不在意處又仔細打量了一遍池小秋。
「這便是…你媳婦?」
第182章 勸告
幾人進了官舍, 鍾應忱便想將池小秋支應出去:「前日新得的雲霧茶拿來給老大人泡上一杯茶。」
卻讓周為禮阻住了:「不是外人,不必空忙了。」
他這會又很有一個祖父的樣子了,收了方來時陰沉沉的模樣, 顏色平和, 笑容溫煦, 用目光示意池小秋坐在桌案邊。
本就狹窄的屋子擠了這四個人,且還有個周大老爺, 雖懾於周為禮之威不能出言大罵,可橫眉豎目怒視過來的眼光讓人很難泰然處之, 處於下風的那兩人大約要有些坐立不安。
可當周為禮看向池小秋時, 不由一頓。
這小姑娘低頭垂目,看不清楚模樣,只覺得該是個溫軟性子, 可交握在膝前的手指卻十分活潑, 小動作不斷。
周為禮便下了結論:鍾應忱在外頭聘的婦人,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出身。
否則絕不會在長輩面前作如此無度之舉。
卻不知池小秋正跟自己較著勁兒, 讓手乖乖放在膝上不要揮拳把周大老爺打成個獨眼龍, 管住想要往左把道貌岸然的周為禮踹翻的腳,還要命令不屑的表情稍微往裡收收, 別讓旁人瞧得那樣明顯。
氣勢上沒能壓住,態度上好似也沒什麼作用,周為禮略一沉吟,旁邊跟的人早已有十分眼色出去守著, 他這才緩緩開言。
「聖上是如何許了你的?」
鍾應忱也輕輕一笑:「老太人這話,倒讓晚輩有些不解了。」
他這含混不清的態度周為禮心底裡的怒氣又添一重, 前段日子他百般籠絡,本以為於情於意早已將這小子說動, 不想又讓這事插了一腳。
都是這個冒失的桑羅山!
可這怒氣裡還有些驕傲,雖說還是容易被恩惠迷了眼睛,可能讓各方人博弈拉攏,已是難得。
到底是血脈之親,這才像是他的孫兒!
嫌惡的目光在周大老爺跟前繞了一圈又收回來,想著周家自他之後無支應之人,態度又放得和緩,甚而已經有了苦口婆心的感覺。
「你也不必覺得能瞞得過。論這科考位次,闔家自是沒人能比你得過,可要看這官宦之事,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