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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生局的女幹部。
其實,這女的,就是一寫飯店的,正式職務是《 紐約時報 》的餐廳評論員,名叫Ruth Reichl,她的工作是每週替《 紐約時報 》寫一篇當地餐館的評介,並貼上一至三顆星星。
Ruth Reichl牛到何種地步呢?紐約有家名店,名叫“馬戲團”( Le Cirque ),當Ruth Reichl戴著假髮去的時候,從食物到服務,處處受到冷遇,但是,因為她的老闆酷愛這家餐廳,為了能在評論中做出“公正”的評價,她決定以本來面目不化裝再去一次,這一次的情況是這樣的:餐館老闆在洶湧的等位人潮中“像分開紅海般”走來,“一把抓住我( Ruth )的手,喜眉笑眼地拉著我往前走,一派王室威嚴地對我說:‘西班牙國王此刻正在酒吧裡等位子,而你的桌子已經準備好了’。”
接下來的事情不難想象:“桌上就展開了宛若煙火表演的盛宴:黑松露和白松露、鵝肝、龍蝦、大菱鮃鹿肉,宛若一場味覺的交響樂演出,彷彿我們是餐廳裡唯一觀眾,而五十名廚師全都是為了討好我們而烹調。每道菜都是一做好就火速送上來,都是在最完美的狀態中送到我們口裡。葡萄酒醇美無比,每一口喝到嘴裡都跟佳餚滋味相得益彰。服務非常用心,恭敬,體貼周到而不唐突。這一切就像一場美夢……”
正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對於這一場場美夢,“非專業”的讀者或許都覺得既刺激又好玩,直讀得舌底生津,食指大動;中國的“專業”同行讀了,嘴裡也饞,但心裡更饞,而且饞得可能還不太是滋味。對於中國的內行和外行讀者來說,Ruth Reichl的故事基本上就是一本發生在紐約的吃喝版的《 天方夜譚 》——通常,一個引人入勝的故事,必須源於生活,高於生活。對於中國讀者來說,Ruth Reichl的這本《 千面美食家 》之所以大有看頭,就是因為它太符合這個標準了。
Ruth Reichl之所以牛,是因為《 紐約時報 》的餐廳評論比她還牛,她若說了一家餐廳的好話,這家餐廳的預訂立馬會應接不暇,排到一個月之後去;如果她對一家餐廳說了幾句壞話,雖不至於使這家餐廳在評論見報後第二天就關張,但生意肯定會一落千丈。奧普拉在節目中評價某一本書,也會產生同樣的效應。如此大的權力,完全是建立在《 紐約時報 》這家百年老店的話語權的基礎之上。與中國的媒體相比,《 紐約時報 》在餐廳評論上相對不受餐飲業的商業利益左右( 從《 千面美食家 》的字縫裡不難看到,在某種程度上它似乎更受報老闆個人價值取向的影響 ),有當年《 大公報 》“不黨、不賣、不私、不盲”之“四不”風範。按照張季鸞的辦報方針來寫餐廳評論,權威的確立就只是一個時間問題和胃口問題了。另外,技術上,為確保評論寫得更到位,報社的內部規定是評論員必須對每家餐廳至少暗訪三次以上,為了寫得能全面,餐廳評論人每次還得約上二三好友共同前往,公款吃喝一輪。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寫飯店的(2)
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中國的媒體有的也設有同樣的工作崗位,但是絕製造不出話語權大到像Ruth Reichl這樣的餐廳評論員。就餐廳評論這個行當而言,其實“四不”什麼的還不重要,錢不錢的,在今天也只是小事。在中國這樣一個餐飲大國裡,我基本看不出餐廳評論的必要。
中國的媒體受眾( 接近或類同於《 紐約時報 》的讀者階層 ),誰不是三天兩頭就在街上找飯吃?三日一大宴,五日一小宴,外出吃飯前,就不會( 也沒有必要 )養成閱讀專業餐飲評論的習慣,靠的是口碑,是各自的實戰經驗。我有一個在上海做媒體市場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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