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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皇姑不是已然請過了麼?&rdo;朕對去雍蒙府上無甚興趣，就隨口找了個理由。

&ldo;皇姑是為了宗室，而不是為了臣一個。&rdo;雍蒙道。

朕不由多看了他一眼。朕當然知道皇姑是為宗室而設宴，但聰敏如雍蒙，在聽得出這是個藉口的情況下，還繼續堅持?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罷……

&ldo;魏王盛情如此，朕也不好推拒。&rdo;朕心中思索，嘴上卻應得很好，&ldo;那就勞煩魏王告知順王、建王諸人，他們要辦也一併辦了，免得太過鋪張。&rdo;

雍蒙不假思索地應下。見得如此，朕愈發確定，他一早關心朕有沒有空閒就是為了這件事。有趣，朕開始對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感到好奇了。

清明寒食之際，除去祭掃踏青，剩餘便是鞦韆、擊球、牽勾、鬥雞之類的慣常活動。朕只對擊球提得起興趣，便命左右千牛衛下場比試一番，勝者有賞。可就在朕瞅準機會、打算親自上場玩玩時，劉瑾又通報說謝相求見。

尚書省的事情向來不少，謝鏡愚想面聖，理由都是現成的。朕不知道他有正事還是為什麼別的，只能把剛入手的球棍一丟，擺駕回去。

謝鏡愚早就等在承慶殿南閣。朕剛進門，他就立即請罪道：&ldo;臣不知陛下前去擊球，攪擾陛下雅興，望陛下恕罪。&rdo;

朕擺了擺手，讓劉瑾先下去。&ldo;下次謝相給朕補回來?&rdo;

&ldo;那是臣的榮幸。&rdo;

見他答得毫不猶豫，朕尚存的一絲不爽也沒了。&ldo;什麼事，說罷。&rdo;

謝鏡愚依言照做。大抵上是尚書省這段時間的工作總結，囊括六部及司農的進展。他做事向來條理分明，朕一邊聽一邊點頭。&ldo;如此甚好。若哪方有怠慢，你幫著朕督促一二。&rdo;

這本就是尚書省的份內事務，謝鏡愚應了。&ldo;陛下，待寒食過去，上巳便要到了。&rdo;他接著道，頗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

朕當然知道節歷，朕也隱約猜出他為什麼要提上巳，但朕還是要裝不清楚的模樣。&ldo;那又如何?&rdo;

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玩得多了，謝鏡愚一聽就明白。可朕要這麼說，他也不得不配合。&ldo;陛下今年可還要到曲江池畔看眾位進士的表現?&rdo;

朕略略揚眉。去年朕本這麼打算，然而半路殺出個雍蒙，進士宴又以御賜櫻桃為題，根本沒看頭。今年朕沒賜什麼東西，一半是因為進士中沒朕要等的人，另一半就是因為這個‐‐吃一塹長一智，白費力氣的活兒不能幹第二遍。

&ldo;可今年好似沒什麼看頭啊。&rdo;

這真的是大實話，但謝鏡愚不知道朕未卜先知，自然也就當朕假意推辭。&ldo;那……&rdo;他只稍稍一頓，&ldo;臣能請陛下同遊曲江池麼?&rdo;

朕就等著他這句話。&ldo;直說就是了，這裡是有第三個人還是怎地?&rdo;朕嫌棄了他一句，又忍不住笑道：&ldo;朕近日真是搶手，這一個一個地都想設宴請朕。&rdo;

聽到前一句，謝鏡愚不由露出個笑模樣;再聽到後一句，剛冒頭的笑容就縮了回去。&ldo;還有誰?&rdo;他問，但更像自問自答，因為下一刻他就得出了正確答案：&ldo;魏王殿下?&rdo;

朕便把雍蒙的事情簡略地提了提。見他面色開始變得凝重，本沒把這事當回事的朕有點驚訝：&ldo;不過吃頓飯而已。雖然日子和賓客還沒定，但朕估計，到時候你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