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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王爺緣何從天而降,出現在此!&rdo;他在兵戈撞擊與震耳的廝殺聲中大聲吼。
&ldo;啥?哦,這個緣由嘛……&rdo;印雲墨指指低空中那頭巨鷹傀儡。後者正被五雷神機轟得搖搖欲墜,最終支撐不住,一頭栽向地面,砸進宛鬱騎兵的軍陣之中。
這一下連人帶馬至少砸扁了十七八個,附近被掃落下馬的騎兵像激怒的狼群一樣嗚哩哇啦地怒嗥起來,彎刀與戰斧朝巨鷹脖頸上砍去。
金石相擊的鏗然脆響中,巨鷹傀儡身上泛出了一層黑光,隨即猛然散架,每一個部件都重新扭動組裝,頃刻間化作幾十上百隻黑貂模樣的小動物,從馬蹄人腿的fèng隙之間閃電般躥出去,成群結隊地朝西北方向逃走。
秦陽羽劍一般的英氣雙眉高高剔起,瞪著這詭異一幕:&ldo;什麼歪門邪道的鬼玩意兒!&rdo;
&ldo;是術法傀儡,背後必然有一名強大的偃師在操縱。&rdo;印雲墨答。
秦陽羽看了他一眼,聽見宛鬱軍陣中傳出牛角號的短促聲音。他朝己方兵士大喝一聲:&ldo;敵軍要逃,全體追擊!&rdo;
宛鬱部落將遊牧騎兵戰術發揮到極致,進攻時迂迴包抄、機動靈活,如風捲殘雲;眼見戰況不利,便分作好幾隊人馬四散奔走,呼啦啦作鳥獸散,叫顥國軍隊不知該追哪個方向。
秦陽羽此刻最想做的事,就是把坐騎上礙手礙腳的印雲墨直接丟在地上,然後親自率兵追擊‐‐在一股血氣方剛的衝動之下,他險些就這麼幹了。幸虧最後還是存留了些理智,知道萬一弄死了這位聖眷濃厚的皇叔,就算再打多少場勝仗也莫贖其罪。
正當他恨厭又無奈地準備鳴金時,印雲墨忽然伸手朝東北偏東的方向一指:&ldo;追那一隊。那隊人馬上方有王氣籠罩,必是宛鬱王族。&rdo;
秦陽羽一愣,頓時想起民間關於歷王&ldo;有異能&rdo;的流言。
印雲墨催促:&ldo;聽我的,快追!&rdo;
秦陽羽抱著&ldo;反正不知追那隊,權且一試&rdo;的心態,左手勒住印雲墨的腰身,將他向背後一甩。印雲墨十分配合地撩起長腿,以對方為支軸,旋身落在後半個馬鞍上。&ldo;抱緊我腰身!&rdo;秦陽羽喝道,隨即扯過親兵手中將旗一揮,率領全軍朝印雲墨所指的方向,急速追擊而去。
都藍原想以擎著旗幟、人數較多的西北一隊為餌,故意放慢點馬速誘敵深入,己方再來個兩邊包抄,殺個回馬槍。哪知敵方將領不上當,擊中全軍朝他後撤的方向追來。顥國弓弩強勁、鐵器又足,精鐵箭矢不要錢似的往他們頭頂下雨,都藍肩臂上中了一箭,將馬力催策到極致,奪命狂奔。
糙原深處陡然響起一陣陣狼嚎之聲,此起彼伏。在白茫茫的枯糙間,驀地出現了成百上千頭野狼,拱起肩背、呲著利齒,眼中閃動著詭異的猩紅光芒,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
遙遠的地方傳來一聲厲嚎,狼群頓時像收到戰令般,朝顥國騎兵隊猛撲而上!
藉助狼群的阻攔,都藍終於逃出生天。他汗流浹背地喘著粗氣,率領殘隊策馬飛馳,終於在一個多時辰後抵達王庭所在的束勒河邊。
黃金氈帳前方的空地上,一名身著五彩鮮艷裘袍的女子半跪著,雙手撐著地面,似乎已經脫力。都藍翻身下馬,衝過去抱住她:&ldo;阿鹿!阿鹿!&rdo;
新可汗的母親、二十八歲的阿鹿可敦有著一張輪廓分明、鳳眼高鼻的糙原女子的面容,臉頰上兩團胭脂紅為她增添了幾分嫵媚成熟的麗色。而此刻,她臉上紅暈褪去,呈現精氣透支過度的青白,一面咳嗽,一面從嘴角滲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