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2/5 頁)
這個問題讓我更加不安起來,車裡的氣味似乎也開始成為某種不祥的預兆。我驚慌失措地隨口說出了舍友的名字:“赫克託!”
我覺得自己的謊說得非常完美,當這個名字從我乾涸的嘴角溜出來的時候,幾乎沒有半分遲疑,所以不會有任何人懷疑這並不是我的名字。但是那個司機卻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緊張不安,將身體朝我這邊側了一下。
我終於看清楚司機徽章上寫的字:我在驚悚園坐了過山車,雷克尼亞。但更讓我感到不安的是他的脖子,原本我以為他的脖子上繞著一條黑色的粗線,但現在我才發現那是很多垂直交叉的黑線縫製而成的。他的腦袋被這些線縫在脖子上,為了在手術之後將頭和身體再連線起來。
“很高興認識你,赫克託。”他說,“我叫喬治·斯托伯。”
我大吃一驚,不由自主地抬起手臂。這不是做夢,車裡的松香味如此真實,而我卻和一個死人在一輛賓士的野馬車裡。白色的月光下,風不斷從路兩旁湧進來,喬治·斯托伯用他空洞的眼神對著我微笑,他將我抬起的手臂壓下,然後又轉過頭去開車。
“婚禮是任何事都比不了的。”喬治·斯托伯緩緩地說。那張沒有在殯儀館裡化妝的臉,藏在鴨舌帽下面。他的臉在月光冷漠的照耀下顯得更加蒼白,我知道他是死人,但他不是鬼魂,因為鬼魂不會停下車來載人。我知道他的帽子裡面藏著什麼,因為我曾經聽到有人說:殯儀館的人為了防止屍體的臉塌陷,會將他的頭骨頂部鋸掉,掏出腦子裡的東西,用化學處理過的棉花團來塞滿整個顱骨。
我努力睜大眼睛,手背被自己的指甲摳得生疼。我儘量用平靜的語調說:“我有點兒暈車,你最好讓我下車,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也許後面還有車路過,我再搭別人的車吧。”
“哦,我可不能那麼做。”他的聲音讓我感覺更加驚悚,“你在這裡下車,再過一個小時都不會有車經過。也許你可以將車窗搖下來,我知道這個車子裡的味道不好受。”
我別無選擇,只好伸手去搖車窗,讓新鮮的空氣可以擠進來。但是我雙手一點兒力氣也沒有,手指緊緊抓著,無法鬆弛。
“你有沒有聽過那個故事,一個小孩子用750美元買了一輛凱迪拉克?”他繼續自顧自地說著話,似乎絲毫沒有察覺我的緊張不安。“那個小孩看到一輛幾乎全新的二手車,車的主人也願意以這個價錢賣給他……”
喬治·斯托伯在講故事,而我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我只注意到他從耳朵後取下菸捲的時候從領子裡露出更多的針眼。然後,他彎下腰去取出打火器,將火湊到菸頭上點燃。他吸了一口煙,繼續講他的故事,但我卻看到煙從他脖子上斷口處的針眼裡噴出來。
“小孩發現那輛車沒有跑多少里程,所以很願意拿出錢來促成這筆交易,他認為自己佔了大便宜。但他心裡還是有所疑問,就問車主為什麼願意用這麼低廉的價格出售一輛還沒跑多遠的車給他。車主很誠懇地告訴他:因為車裡有一股怪味兒,一直都除不去。”
喬治·斯托伯還在繼續說,他面帶微笑,似乎這個故事非常幽默:“但是車主沒有告訴小孩,在他出差的時候,他的老婆死在了這輛車裡。一直到他出差回來,才發現了她浮腫的屍體。後來車裡就充滿了怪味,他只好將車賤賣。”
故事說完了,喬治·斯托伯回過頭來笑著問我:“這個故事有意思嗎?”
我無法回答他的問題,而他則用黑黑的手指擦拭著胸前的徽章,繼續嘰嘰歪歪地說:“今天我去了驚悚園,有個朋友給了我兩張票。但是我女朋友卻不願意和我一起去,因為她來了月經,後來我只好自己去玩了。你去過驚悚園嗎?”
“去過,12歲的時候。”我低聲回答道。
“你和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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