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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底下站著,對面有個身穿暗青色袍服的男子正在跟她敘話。
劉疆當下就是心中一涼。
從前的事情雖然不曾再度提起,可是每當兩個人相對而臥,他輾轉難眠之時,心中總會有很深的疑慮和濃重的不安。她的眼神是那麼清澈坦然,她信誓旦旦說只喜歡自己一個人,不願意離開自己;可是她畢竟對劉莊那麼主動,卻對自己的親近如此抗拒……
種種跡象醞釀成難以消散的烏雲,一直懸掛在劉疆心頭,久久不去。
而如今,似乎一切都要水落石出了。
劉疆一眼便認出,那個和馬瑪麗說話的青衣男子就是劉莊,他同父異母的弟弟,當今的太子殿下。
不知道出於什麼想法,劉疆雖然心中百般不爽,卻竟然沒有直接上前,打斷兩人的交談。他就那樣靜靜地站在樹蔭中,遙遙看著一男一女兩個人不知道說了幾句什麼話,然後馬瑪麗便隨劉莊去了。
劉疆只覺得心也彷彿空了一塊,那種被愚弄了的荒謬失落感漸漸地湧上心頭,壓抑得他不能呼吸。他安安靜靜地回到自己的寢宮,等待著馬瑪麗回來,跟她攤牌。可是日移影動,滴漏的聲音令人窩火而煩躁,馬瑪麗卻始終沒有回來。
終於劉疆坐不住了。他抓起隨身的佩劍,沒有帶一個隨從,直接衝向了太子居住的東宮。
劉疆當了整整十七年的太子,於東宮的格局、路徑熟稔無比。他氣度非凡,積威猶在,這般挾著一股銳氣衝進東宮,竟然無人敢擋上片刻。
劉疆的腳步微微停頓,稍作思索,便直接衝向劉莊的寢殿,冥冥之中似有神助一般。僕役宮人阻擋不得,眼睜睜看著他推開大門,走了進去,只來得及唱一聲名:“東海王殿下到!”
寢殿中寂寂幾無人聲。然而床幔猶自顫動個不停。劉疆心中失望到了極致,快步走到床前,飛快地挑開那幔帳,只見劉莊擁被而坐,一臉疑惑地望著他:“大哥怎到這裡來了?尋孤何事?”
劉疆輕輕笑了:“你們也夠了!難道照實說出來,孤還會從中阻攔嗎?”
錦被中似乎有東西動個不停,劉莊還想掩飾,但是劉疆冷聲說道:“你看到床下的鞋子了嗎?”劉莊瞥了一眼,立即如遭雷擊,再也說不出話來。
馬瑪麗忽地將錦被揭開,跳了出來,氣憤地向著劉莊質問道:“你騙人!你明明說這樣他就不會發現了!”
劉莊面上露出尷尬的神情:“可我怎麼知道你藏起來之前還脫了鞋子!”
馬瑪麗理直氣壯地嚷道:“廢話!既然要藏在床上,當然要脫了鞋子。否則床鋪不都被弄髒了嗎?你以為浣衣的宮女很清閒嗎?”
作者有話要說:
☆、匪夷所思
劉疆仍然笑得令人如沐春風。
錦被揭開,一切真相似乎已經暴露出來。只見他的好弟弟劉莊光著上半身,下面鬆鬆系一件短裳,露出修長的小腿,整個人分外狼狽。馬瑪麗倒是衣服穿得整整齊齊,頭上的髮髻也不曾亂了半分,但是,又有什麼用呢?她都鑽進人家被子裡去了。
劉疆的笑容優雅而無懈可擊,就彷彿在和劉莊談論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他越是傷心失望,越是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失態,讓劉莊看了笑話去。
“從小到大,我們二人因有心人挑撥,彼此時有爭鬥,就連捉迷藏,也要論個輸贏,每每不肯服輸。只是這一場,你也總算是輸了吧。看,這麼快就被人捉到了。都不肯好好藏一回。”
他面上雖鎮定,所說話語已是顛三倒四,混亂之極,好在他隨即領悟到了這一層,又笑著說道:“不過區區一個女子,怎能傷了我們兄弟情分?太子殿下又何須在光天化日之下偷偷摸摸,若是真的想時,孤便將她送來東宮。豈不名正言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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