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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沙發上還殘留著酒精的味道。我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站了一會兒,這才想起來掏出手機打他的電話。
就在我把蜂蜜水放在茶几的桌面上, 再一次準備出門的時候, 手機鈴聲從衛生間裡傳了出來。我三兩步趕了過去, 發現傅瑜之正趴在衛生間裡的洗手檯上。
地板已經被清掃乾淨,風扇也被開啟了。傅瑜之兩隻手臂架在洗手檯上,臉幾乎埋進水池裡, 整個人看起來搖搖欲墜,像是隨時要摔倒在地上。
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 還是在學校的時候, 那年冬天傅瑜之有一次感冒很嚴重,還有點發燒, 陪我一起去上選修課的時候一直在擦鼻涕,桌上摞了一小攤鼻涕紙。下課的時候我拿了張紙想要把垃圾包起來幫他丟掉, 他拽住我的手,讓我不要碰, 自己收乾淨扔進了教室前面的垃圾桶。
我以為他還沒吐乾淨,想上前幫他拍背,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也許是剛洗過手, 他的手比剛才涼了一些,攥著我的手在細微的顫抖。
其實可以過一會兒我來收拾的。我開口道。
他搖了搖頭, 撐著洗手檯直起身來, 看起來很費力。
頭暈嗎?我扶你回沙發上躺著?
傅瑜之嗯了一聲, 順勢將手臂搭在我的肩膀。
其實一路上雖然都是我在一個人扶著傅瑜之,我也可以感覺到他不是將全身的重量壓在我身上。之前在廣州和林媛媛兩個人一起送楊昊去醫院的時候,平分下來的重量都要比今天傅瑜之一個人沉。
把傅瑜之扶回沙發上坐好,我丟給他一件男款的衛衣上衣。我oversize的衣服多,正好此刻可以拿出來給他穿。等他換好衣服蓋上毯子,我看了眼牆上的時鐘,已經十二點多了。傅瑜之已經打破了我雷打不動的生物鐘,強迫我在工作日的夜晚熬夜。
喝嗎?解酒。我把蜂蜜水端給他。
傅瑜之搖頭。他靠在沙發的靠背上,閉著眼縮在毯子裡,眉心不自然的蹙起。
他不說話,我只好把杯子重新放回茶几上。
可能是吐過之後醒了酒,此刻傅瑜之臉頰上的紅色已經淡了下去,恢復了往日的膚色。我不由自主的仔細觀察他的臉,他臉上沒幹的水珠,他閉著的眼睛,他長而密的睫毛,他高挺的鼻樑,還有他緊抿的唇。
他像是察覺到我的目光,突然睜開眼睛。
我肆無忌憚的眼神被抓了個正著,慌亂的避開他的眼神。
在看什麼?他啞著嗓子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想的,反正就是沒經過大腦,一張嘴,在看你三個字就從嘴角溜了出來。
傅瑜之聽到後愣了愣,隨即輕笑。
在他面前我也不需要掩飾什麼,因為就算是掩飾也一樣會被他看破,倒不如坦然承認。
我一直覺得傅瑜之的聲音很好聽。無論是他講長長的一段話,一個單音節的嗯字,或是像現在這樣,只是淺淺的笑聲。
我強迫自己把眼神從他身上移開,站起身來。
挺晚的了,我今晚就收留你了,睡吧。
他凝視著我,點頭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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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關掉客廳的燈,回到臥室裡關上門。
在猶豫了片刻之後,我還是選擇鎖上了門。我相信傅瑜之,可是我不相信喝醉了的傅瑜之。誰知道他會不會半夜發酒瘋自己跑出去,然後忘了給我鎖外面的大門。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早就沒了睡意。九點多那會兒困得連追劇都睜不開眼,現在我反倒是精神得像是已經開始了第二天。
我從床頭櫃掏出來蒸汽眼罩,又往枕頭上噴了點睡眠噴霧,深呼吸了幾下試圖讓自己更快的進入睡眠。傅瑜之可以喝醉,可以去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