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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著油墨的味道。
舅舅和舅母膝下無子多年。對樹辰向來喜愛。也只有用過繼的方法才能將他從高草壩拉回城裡來。舅舅說過,樹辰這孩子如果就在村落裡生活就浪費了。樹辰瞭解母親和舅舅的心意,很快的就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在日後的書信中落款也改成了譚樹辰,以表對舅舅與舅母關愛之心的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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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別(2)
一九七四年秋天,樹辰因為勞作過度倒在了金色的谷堆裡。舅舅終於如願以償的拿到了他胃痙攣導致休克的病狀單,以此加快推進了樹辰回城的程序。
四個月後,樹辰得知手續已經完全辦妥。兔年三月即可回城。
善如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有些錯愕。你來了?
樹辰,陪我去閣樓看看。
他站在凹字型院落裡看著她推開閣樓的窗戶望著他。
近乎十年的時間,他從懵懂未知的少年變成了壯志躊躇的青年,她也不再是扎著馬尾辮的清澀女孩。端坐在閣樓上神色淨素的女子已經擁有了蘇聯小說裡為愛奮戰的能量。這一趟,她是來要自己的幸福的。她在閣樓上唱起了歌,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
你會帶她回城嗎?
善如,你不該來。你會打亂我。
樹辰,我只是來看看。我想,如果就這樣看完,應該會放下吧。
譚樹辰要結婚的訊息是樹諾告訴她的。她沒有丁點的遲緩,買了車票趕了回來。她要看著他結婚,牽另一個女子的手,以凍結自己早該凍結的情感。那天晚上她在一戶農民家看到他和另外一個女子在一群人的吆喝下並肩而站,瓜子和糖果灑了一地。
他讓新娘自己睡了空房。在他決定衝出來去見她的時候,他已經無法再控制自己的情感。他找到她的時候,她一個人正在那片她為他頂著槍支彈藥走過的玉米地前哭泣。他抱住她。他說,善如,我錯了。我不該讓你受那麼大的委屈。讓你看著我和一個女人成為夫妻。你的到來讓我亂了陣腳。我原本以為我是可以控制的。善如,善如,善如,在沒有你的時候,我幾乎習慣了在這片玉米林前乾嚎。我除了大聲的喊你的名字,我什麼也不能做。我什麼也做不了。我和她沒有發生那種事。我和她還沒有領證。我和她只是履行責任般的站在一起,我可以反悔的。
樹辰,如果真的錯過了就是一輩子的事。
在樹辰回城的前三個月,公社裡被善如的到來鬧的沸沸揚揚。樹辰毀掉了和那個女子的婚約。全村的人都知道了陸善如的名字。大家都知道,城裡回來的陸善如在這裡等候樹辰一起歸城。趕集的時候,大家都會四處打聽看看那個有著驚人力量改變婚約的女子長什麼模樣。陸善如走來的時候,大家會蜂擁而上的看她,然後側目唾棄。她從來沒有介意過他們或者她們的語言。她覺得爭取愛情不是每個人都能真正懂得的。
善如的父親重病不起。在她必須提前離開的前一天,樹辰和她去了公社登記結婚。下午三點,最後一張結婚證書在他們到來前領走了。天意,有著不可告人的神秘氣場默默的註定著世間萬物。
再次分開,再次承諾。
樹辰回城的以後,樹諾認識了一群在雲南走私的朋友。常常帶著樹諾去雲南走私蠶絲、茶葉和軍大衣。那個時候不少人跑去了緬甸,成為中緬###中的一員。母親擔心樹諾,流著淚說樹辰過繼後,豐家只有樹諾一根獨苗,希望樹辰能多勸勸樹諾。
樹辰知道,樹諾跑去邊境不是為了掙錢。他是為了躲避他和善如。母親說的,你過繼後,豐家只有樹諾一根獨苗的話在他的內心產生了巨大的衝擊。他不忍母親的傷悲,也不願看著弟弟客走他鄉。他答應了樹諾,他離開家鄉,離開善如。
同期下鄉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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