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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有記載詳細的帳簿,誰都逃不掉,逃了就重罰。在順天府官員的眼中,這些民夫能有酬勞已是皇恩浩蕩了,如果算做徭役,那是隻管三餐,不給工錢的。&rdo;
&ldo;哦……五取一,這也太高了。&rdo;袁福瑾不太懂這些,不過季元湛說得言簡意賅,她還是明白了。
穆凝湘狠狠地咬手背。他解釋得真耐心。
&ldo;袁姑娘。&rdo;季元湛沉默片刻才道,&ldo;令尊的暗示,我想,你該明白?&rdo;
袁福瑾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ldo;嗯。&rdo;
那便是,一道聖旨,賜她為妃。
&ldo;所以我約你來此。令尊不明說,也有無數人這樣勸我,你不必覺得替他難為情。&rdo;
&ldo;……&rdo;
穆凝湘想像袁福瑾的樣子,心裡更加酸澀。他竟然,這樣寬慰她。接下來是不是就該……
忽然不敢再聽下去了。
&ldo;可是,朕要說,&rdo;季元湛改了稱謂,聲音也壓得很低,&ldo;朕,不屑使用此等手段。&rdo;
袁福瑾吃驚地抬頭,鬢髮上有根玉簪掉了下來,摔成幾瓣。
玉碎聲無比清脆,宛若她心碎的聲音。
&ldo;袁姑娘,朕的心裡只有那一個人,這一點,國人皆知。朕打理江山,與一生鍾愛一人,並非無法兼顧。有志者事競成,這六個字,不僅僅是用來激勵開蒙童子的。&rdo;
穆凝湘全身的血液開始轉暖,轉熱,沸騰。季元湛在房裡慢慢地走動,她聽得清他每次落腳聲。
&ldo;捷徑當然有。聯姻二字,從古至今,無數帝王慣常用之。他們不會在乎那些女子的感受,或許,他們認為這些妃嬪最在乎的,也是家族利益。&rdo;
牆內牆外,兩個女子都已怔住。
&ldo;朕不是他們。朕非常、非常在乎那人的感受,此其一。其二,&rdo;季元湛傲然道,&ldo;朕會採用別的法子,做成想做的事,絕不受制於誰!&rdo;
這話份量何其重。袁福瑾心中一凜,是啊,其實這不就相當於他們要挾皇帝?這種情況下盼來的富貴與所謂的寵愛,又能持續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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