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5 頁)
的棋子顆顆瑩潤,剔透玲瓏。互道了一聲“請”字,我執黑先行。只從簾後伸出食中兩指,拈起一枚棋子,清清脆脆放在棋盤上。方天培緊緊盯住我的手指,一副色授魂予的樣子,跟著也拿起一顆白玉棋子放在几上。
你來我往,以快對快,落子之聲高高低低,襯著一室寧靜錯落有致地響著,恁是清音也動人。外面的風從略開一絲的窗縫裡飛進來,淡綠絲幔柔柔盪漾,如碧草清波,幽思無限。
此情此景,想不春心蕩漾,怕也難吧。
方天培似是有些醉了,面前無酒,他醉在一室的風流裡。
我微微蹙起了眉,柔柔雅雅的空氣裡,似乎有一絲不尋常的緊繃正一點一滴地滲透著,是我的錯覺嗎?再看眼前的男人,仍是一臉桃花,兩眼迷離。
方天培的棋藝確實不差,佈局落子間儼然有幾分大家風範,若非事先知底,裝一個詩書傳家,心懷錦繡的官家子弟也算似模似樣了。我一直認為要入棋之一道,既須心思謹密,深謀遠慮;也須虛懷若谷,不計勝負;方天培的棋路雖然有條不紊,卻太貪太死,當斷不斷,當舍不捨,終究是落了下乘。
一個對時悄悄過去,局終,和。
一時無語。我垂首不語,自簾外看來彷彿嬌羞不勝。
水晶燈盞裡的火苗輕輕跳動一下,“剝”的一聲爆開一朵燈花,我心頭剛剛一震,方天培果然已長身而起,直向簾內欺了過來。一伸手已握住了我的左手:“如此良辰美景,小姐何苦做那不解風情之人,看在在下一片痴心的份上,還請賜見一面罷!”另一隻手已朝珠簾掀了過來。他的手冰冰冷冷,力量竟大得異乎尋常,我把手輕輕一抖,整隻手登時化做了滑溜游魚,輕輕巧巧脫出他的掌握,食中兩指順勢堪堪劃過他的腕脈,淺淺劃出一道口子。
我指甲裡藏的粉末是一種見效極快,但能令人毫無痛苦地斃命的毒,是我早年的成功之作,中者只要見血便絕無生理。我不喜歡血肉橫飛的場面,更不喜歡同門們津津樂道的令人腸穿骨蝕卻偏不立即致死的藥物;總覺得即使殺人,對自己的同類、對生命至少應當給予幾分尊重,於是就作出了這種毒,我為它起名:封神。
同是慣用藥物的江湖人,察覺手腕上一陣酥麻,方天培面色立時慘變,改掀為擊,一掌挾勁風而下,直奔我的天靈蓋。我飄身而退,將這掌讓了開去,耳邊“玎玎”聲不絕,珠簾受不住掌風,紛紛墜地。
面對面,眼前人臉上滿滿的驚怒突然凝滯了一下,先細細地打量我,才連點了自己幾處穴道,口中嘆道:“果然絕色無雙,不枉我煞費苦心求此一見。”
我不動聲色地瞧著他:“閣下煞費苦心,所謀又豈只一見。”
方天培一聲長笑,和身急撲,摒掌如刀直上直下切了過來,招數凌厲無比,室內頓時掌風大作,燈火飄搖。我只是展開輕功閃避。受了毒傷的人,愈是全力施為,毒發便愈快,方天培或許不怕一般毒藥,卻絕對壓制不住極少在江湖中露面的封神。
方天培越打越快,用的盡是兩敗俱傷的招數,步履間雖已開始有些不穩,閃避他的殺招卻越來越不易,我暗暗提上了小心。他猛一下倒縱而起,似是腳尖一滑勾下了一片絲幔,飄飄落了下來,正落到半空時,他突然大喝一聲,鬚眉倒豎,內勁排山倒海般挾著飛舞的絲幔正面湧來,觀其來勢已沒有了閃避的餘地,銳風颯然,掌風裡還夾了兩支暗器。我手裡正扣了兩枚棋子,手指連彈發了出去,腳尖百忙中一勾,把方才的棋幾勾起在半空,一掌擊出,桌面迎上了那片絲幔。
一片混亂。先是兩聲暗器相撞的脆響,再是“嗤”的一聲象是水倒進了滾熱的油鍋的大響,棋幾與絲幔相撞,自然而然貼在了一起,再受兩邊掌力一迫,同時碎成片片狀四散落下。
好厲害的毒!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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