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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ldo;又不是我非要的……黃老爺子把這東西給我，豈不是挑撥離間麼？&rdo;

藥不然嘿嘿一笑：&ldo;怎麼會是挑撥離間？這是黃老爺子給他孫女婿準備的，現在你明白為啥她那麼憤怒了吧？&rdo;我一聽，苦笑一聲，沒說什麼，把黃煙煙的事擱到一旁，開始思考付貴的事情。

木戶有三的這本筆記，作為指控許一城的證物被付貴收繳，還在背後做了個記號，然後不知何時又回到了木戶有三手裡。這其中的蹊蹺曲折之處，很值得探討。木戶加奈從付貴這條線入手是對的，這是目前唯一的一條線索。

不過我擔心的是，這個付貴既然是探長，在1931年拘捕許一城時年紀怎麼也得在三十到四十之間，活到現在的機率可不太高‐‐畢竟後來經歷了這麼多戰亂紛爭，他就算逃得過抗戰，逃得過解放戰爭，建國以後各種運動也足以整死他。看來想找這個人，還真是不太容易。

無論如何，這是唯一的一條線索，無論走得通走不通，也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了。

我正想著，突然全身開始劇顫，整個人幾乎站立不住，好像觸電一般。藥不然大驚道：&ldo;你、你怎麼了？那個日本人給你下毒了？&rdo;

&ldo;不，不是……&rdo;我咬著牙齒說，同時右手顫抖著朝腰間摸去，&ldo;大……大哥大響了。&rdo;

&ldo;靠！你這嚇唬人麼？&rdo;

這大哥大功率十足，一響起來震得我全身跟篩糠似的。我忙不迭地按下通話鍵，放到耳邊。電話是劉局打過來的，我把見面情況一說，劉局立刻做出了判斷：&ldo;她這是在借鉤釣魚。&rdo;

&ldo;我知道。&rdo;我穩穩地回答，然後狡黠一笑，&ldo;我也是。&rdo;

劉局：&ldo;嗯？小許你是什麼意思？&rdo;

我淡淡回答：&ldo;雖然沒看到實物，但根據我的判斷，那個玉佛頭，八成是贗品。&rdo;

藥不然在旁邊聽了一愣，他之前可沒看出來我露出半點口風。電話裡的劉局也意外地沉默了片刻，然後問：&ldo;你有什麼證據嗎？&rdo;

我看看左右：&ldo;等我上車再說。&rdo;

這裡是北京飯店大門口，人多眼雜，確實不適合說這些。方震已經把車開來了，我拿著大哥大一貓腰鑽進去，藥不然尾隨而入，把窗簾都扯起來。一直等到車子發動，我才把今天跟木戶加奈的談話原原本本複述給劉局聽。劉局說：&ldo;小許你認為玉佛頭是贗品，完全是基於照片而做的判斷嘍？&rdo;

&ldo;首先，我沒說它是贗品，只說贗品的可能性比較大。&rdo;我在電話裡說，&ldo;只憑照片，既無法觀察它的細節，也無法測定它的質地，所以只能從佛像形制上做個初步的判斷，裡面有些疑點。&rdo;

我說得特別謹慎。鑑古這一行，真假分辨其實是件非常複雜的學問。有時候一件古物上有一處破綻，怎麼看怎麼假，但過了幾年以後有了新的研究成果，才發現那不是破綻，是鑑別的人功力不夠。

從前曾經有人花大價錢收了半塊魏碑，結果有行家鑑定了一圈，說你這碑肯定是假的，為什麼呢？因為碑文裡攙進去一個簡體字，把&ldo;離亂&rdo;的&ldo;亂&rdo;字寫成簡化過的&ldo;亂&rdo;了。那人氣得把碑給砸了，碎塊拿去砌雞窩。結果過了幾年，新的魏碑出土，上面赫然也有一個&ldo;亂&rdo;字，這時候大家才知道，原來這個字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