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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蛋的味道一如他想像中的好,薛岑細品著其中的味道,想到自己今天說得過於多的話,面色間亦是惆悵。
他如願以償將心裡話說了出來,可也知道自己這是自欺欺人而已,心裡不但沒有一絲紓解,反而還越感沉重。
一廂情願的感情最是酸楚,他一直剋制自己,卻也不敵今日琴濯那一番話給他的當頭一棒。
「沒可能,沒可能……」薛岑看著碗裡的煎蛋,胸腔裡的苦澀塞得滿滿的。
他對琴濯說的話,實則沒有哪一句不是真的,包括想拆散他們那句。
他每天都在跟自己心裡的慾念拉扯爭執,但只有琴濯那句「不情願」將他打回了現實。
是啊,他縱然掌管天下大勢,能將人的生死也輕易定奪,可得到人得不到心,又有何用呢。
無盡的頹廢拉扯著薛岑的思緒,他彷彿掉進了一窩亂麻中,連自己也理不清頭緒。時喜時悲,時惱時怒,最後霍然起身,沉著眸色朝外走去。
方寸之隔的竹簾後就是琴濯的臥房,這在正常夫妻之間好像一層無形的隔閡,可在薛岑看來,就像一個毫無防備之用的東西。
他輕易進到房間,琴濯在睡夢中並未察覺。他的身形遮蔽著陰影投在床前,將琴濯的面容也掩去大半,晦暗中只有她露出的一截脖頸泛著玉色的白。
夜裡的寒意不住地從窗縫鑽進來,琴濯無意識地把被子裹緊,但因為之前自己踢開了下半截,上面裹得越緊,下邊反而露得越多,到頭來只蓋了個脖子。
薛岑看她徒勞半天,輕聲一嘆捏起被角給她蓋好。
「到底是我讓你太信任,還是你太大意?」看著琴濯睡得微鼓的臉頰,薛岑心裡只剩下無奈。
薛岑覺得琴濯大概就是自己命裡的劫數,自己的所有情緒都被琴濯牽引著,一瞬躁動,一瞬又平靜。
此時此刻,坐在琴濯的身前,薛岑已經沒有了任何雜念,就幹看了半天,罷了嘆息著出去,聽到外面忽然一陣騷動,眼看琴濯也要被驚醒,薛岑忽然生了怯,急忙閃身出去。
簾子剛落下,琴濯從床上驚起來,「怎麼了怎麼了?」
薛岑看了眼門外,隔著簾子道:「不知道,我先出去看看。」
第38章 羊奶火燒
外面火光閃爍,好像所有的村民都出動了。薛岑出去後,當先就看到了中間的阿昭夫婦,靈溪手裡還抱著孩子。
薛岑擰緊了眉心,暗道怕什麼來什麼。
琴濯穿戴好匆匆跑出來,也看到了靈溪,心急之下就要衝過去,被薛岑攔住,「稍安勿動。」
「怎麼就被發現了?難道是我們不小心?」琴濯焦急不已,內心不覺有些愧疚。
薛岑暫時沒有下定論,見村民將阿昭夫妻圍攏到中間,神色也不像友善。
按照阿昭的說法,村子的規矩孩子就是禁忌,如今靈溪假死暴露,又生了個孩子,村長必然要追究。
村裡無論知道的還是不知道的,在群情激奮之下也沒了理智,有人劈手就去搶靈溪手裡的孩子,揚言要把孩子燒死。
「你們瞞著村子裡所有的人,生下這個孽障,已經犯了村裡的大忌,現在還冥頑不靈!」
「冥頑不靈的是你們!我跟我的孩子沒有錯!」靈溪眼見事情敗露,反倒不怕了,衝著村長怒吼。
「這是村子的規矩!」
「什麼規矩,既無需延續,將夫妻關係視作禁忌,又成什麼親,做什麼夫妻!你們根本就是愚弄自己罷了!」
「糊塗!糊塗啊!」村長指著靈溪,彷彿在看一個瘋子,「把他們綁起來,請幾位主事出來處理!」
幾個年輕人得了命令,一哄而上,將阿昭捆到一旁,轉而去制服靈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