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話·下 豆蔻年華(第3/4 頁)
惑望來,阿琴斗膽上前,添茶奉上。
世民正欲遣出,見狀接過杯盞。
待他飲畢,阿琴連忙接盞,靠近之時,手指故意碰到,奈何二郎全心在書,毫無反應。阿琴猶豫之下,索性壯起膽子,柔聲喚他:“二郎”
“何事?”
阿琴察其臉色,並無不耐,又問:“二郎將守孝三年乎?”見他嗯了一聲,阿琴作心疼狀,“二郎至孝,然若主母得知,必不忍郎每日粗茶淡飯。奴,亦不忍之”
世民回頭看她,目光審視。
阿琴連又說道:“大郎身為嫡長,尚不守孝三年,二郎何須自苦耶?”
自阿孃逝世,大兄表現平平,尚不及智雲傷心,幾聲哀哭也只不過依禮而為,彷彿死去的只是陌姓旁人。若說元吉如此也就罷了,畢竟阿孃未養過他。而大兄因為嫡長,阿孃期望甚高,偶爾切責幾句,也不過因他屢試不第而已。
世民對此亦有微詞,因道:“阿孃所生四子,若我再不服孝,豈不寒心?”
阿琴目光疼惜,說道:“然二郎獨居於室,無人相伴長夜,奴實在心疼。”繼而眸光一轉,“莫如奴每夜來此,陪伴二郎如何?”
世民目光睥睨,首次打量她。只見她頭綰墮髻,結著的絰帶更添幾分柔弱;面上敷了細粉,襯得肌膚細膩;眉眼淡淡描,透著幾分秀氣;雙唇略施紅脂,若不細看,只當是氣色俱佳。
有意妝過的面容確實姣好,只是不宜出現在這堊室,甚至令人厭惡。
“二郎”被他注視,阿琴垂首,滿臉通紅,等著他下一舉動。
“出去。”
阿琴抬眸,一臉驚愕。
“出去!”
阿琴見他臉色鐵青,連忙欠身退出。
阿武提水至門口,入來請二郎,見阿琴落荒而逃,有所猜測,因笑:“阿琴來此,所為何事?”
世民橫他一眼,往室門走去:“明知故問!”阿武捂嘴偷笑,世民警告他:“若娘子聽說半句,我唯你是問。”
阿武立即正色:“奴必不敢多話。”見他臉色漸和,又打趣笑道:“話說……二郎與娘子婚後如膠似漆,如今分居一年,豈不念之?”
他自然不堪分居之苦,然而此時,他更想對阿孃盡到孝道。世民踹他一腳:“洗澡!”阿武咧嘴摸摸屁股,交桶於他後,遠遠避至一旁。
世民解了衣裳,拎起水桶,往頭頂一倒,冰涼的井水嘩啦而下,淋過精壯的體魄,洗去一身熱火。
外面日頭正盛,熱得人直想坦衣露腹。木盆裡盛著冰,寒氣氤氳,建成元吉坐於冰前納涼,稍感能活命。
元吉咒罵了一句天氣,埋怨說道:“大興熱甚,何不回東京?”建成自冰上取盞,飲了一口酒,俄而說道:“侍妾早產,小兒不堪奔勞;再者,如今正當酷暑,不宜趕路,待天涼再走。”元吉只得點頭。
然而計劃趕不及變化,一月後,天氣方剛轉涼,皇帝班師回朝。因天下已亂,朝廷所徵兵大多逾期未至,皇帝無心戀戰,決意回朝。雖草草還師,卻並非一無所獲,時高麗國內困弊,抗戰不利,高麗王乞降,交出斛斯政,皇帝遂也順勢罷兵。
雖然路上被反賊搶劫了四十二匹馬,皇帝依然不減興致,畢竟,此次押回叛賊斛斯政以及高麗使者,若以此告太廟,也算宣揚功績了。
故李建成接到家書後,只好留在大興,等待父親歸來。
皇帝將還京的訊息在大興傳開,一度成為坊內新聞。畢竟,自皇帝登極,十載之間,在京總計不足一年,每度回京自然引發熱議。
鮮于夫人聽聞後,開始盤算起來。
這日,鮮于夫人去長孫府小住。如今的長孫家已不比昔日,後苑賣人造了善果寺,西廂一處宅屋賣予恆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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